“你当我们是来抢什么?”
“他如果来的巧了,我连带着他也一并杀,自然是最好…如若他不敢来,那我也要把那几个客卿嫡系掳走,只要人在手里,换他紫府资粮、灵胚灵器…岂不容易?”
……
紫柱矗立,楼阁亭台错落,晨雾弥漫,森严尊贵的神秘纹路在大阵之中流转,曲不识从阶下上来,跨过大殿门扉,向着宫殿深处急切下拜。
上的色彩略显灰暗,左窗紧闭,光色不显,只有几盏法灯在闪烁,主位上空无一人,侧旁坐着金色衣袍的男子,一手持着一枚玉简,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
另一侧的女子位子与他相对,右边的侧门轻掩,透着明亮的光彩,落在她的衣袍上,曲不识在内殿拜了,看向这两位望月仙族如今拿主意的嫡系,恭声道:
“禀家主,北边并无消息,听闻小室山地界已经一片混乱,是北修杀过来了…据说…据说,死了不少呢…只是不见命玉碎。”
“紫府一级的事情,命玉未必能准。”
一旁的自然是李绛垄了,他从兄长手中接过湖中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眼下按着玉简不动,面色带着疑虑:
“眼下小室山紫府大战,难免漏出来好些个魔修,白江溪之地更多漏网之鱼,消息不通,若是还有守白江溪的心思,恐怕要受冲击。”
另一侧的李阙宛低声道:
“不过…一日功夫!”
李绛垄明白她的意思。
当日阚紫玉突破紫府,李曦明破关而去,李阙宛也很快出了关,前往紫烟贺喜,不久就有紫烟福地的修士来信,说是昭景真人歇在福地,三日之后亲自出席大宴,贺喜紫烟门真人。
可转瞬之间天地震动,北方云气明而复灭,小室山方向大地震动,竟然如同山崩海啸,地龙翻身,景色可怖。
而算算时间,紫烟门的宴席不到一日而已,甚至有可能诸家的人还未入席!
这也是李绛垄面色难看的原因——太阳道统生怕被几个摩诃联手算到,保密严格,在整个李家甚至整个江南修士的眼中看来,在江南的道统齐聚福地庆祝之时,北方趁机南下了!
思虑至此,他不禁问道:
“兄长那里如何说?”
自从北方出了事情,与北方失了联系,李绛迁就带人从白江溪退回,一直守在北岸,一听这话,曲不识连忙道:
“消息正是大人传来的,今日杀了好几个贸然南下的魔修,修为都不算高。”
正思虑着,见着李阙宛道:
“如若北释南下,不可能一瞬攻破镗刀,诸紫府过去也用不了多久,也许失些先手,小室山的情况不安稳,没有消息,据说已经被魔修包围,还是不要贸然过江查看。”
“我自然晓得。”
李绛垄的目光从空荡荡的主位上扫过,不知在想些什么,抬眉道:
“真人…”
可他半句话还未吐出,便见下方一阵脚步嘈杂,崔决吟从中进来,面色沉重,道:
“费清翊从北方逃回,前来求援!”
李绛垄面色一变,极向前两步,皱眉问道:
“可第一时间进阵来了?”
“不曾,在大阵外恭候。”
崔决吟这么一应,李绛垄算是放下些心,转头去看身旁的女子,李阙宛一只手轻轻搭着,另一只手转着一枚玉牌,微微闭目,等了好一阵,开口道:
“让他进来罢。”
李绛垄只以为她从巫术来算,眼下连连点头,便见那断臂的白衣青年从殿外踉踉跄跄地进来,跪倒在地,泣道:
“山中危急,还请家中派人驰援!”
于是从头到尾简略说了一遍,从北方的一片混乱到他如何从阵中逃出,故意不去提几位怜愍,只说敌人凶猛,急需人来救:
“倘若那几处失守,敌人便可长驱而入,下一处就要守江了!只好在大人亲口说了,北方的紫府不会过江,主力也在镗刀,只要抵御住南下的散修魔修即可!”
眼前的人极为激动,手脚颤抖,李绛垄仔细听着,扫了一眼,问道:
“只你一人?”
“禀大人…”
他这才忐忑地念叨起来,可说了两句,李绛垄并不好欺瞒,察觉出他语气不对,站起身来,勃然变色,喝道:
“有什么说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