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来了也不好说出来罢…纯一道如若在场,朱宫东海出身,洗也洗不干净,实力尚全还好,身上有伤哪敢声张…’
李曦明眼下明白宁婉跑一趟南海的意图,见着奎祈负手起身道:
“镗刀一山,横隔两地,北面洛下平原,背靠白江溪的沃土,实是南北关窍,西接小室,东连称昀,我等占了地利,有大阵加持,居高临下,释修的力量散在北方,难以集中,单单是山势向北,分作三脉,足够他们为难。”
“如今莲花寺不插手,释修最近的一处山门要到秦玲山,距离此地遥远,于是在小室一带、洛下一带,材山一带分别立寺,分别对应西、北、东,三个方向。”
奎祈沉色道:
“三地要有人看护,材山一带与称昀相接,望着昭景去一趟,小室山交给汀兰,我等从正北突入,先杀上一场。”
奎祈的计划没有什么太大算计,毕竟距离对紫府一级来说基本不是什么阻碍,如果没有紫府拖着,穿梭太虚过去根本不用多久。
而身具『谒天门』的李曦明和手持【紫座穆灵阁】的汀兰无非是最适合此道的好手,两人一西一东,拖住释修人手,由奎祈等人深入,将颇有规模的北释势力摧毁。
他心中琢磨来了,遂应答道:
“道友若有吩咐,用玉符唤我即可,我早些时候得了些释修器具,兴许能去一趟称昀。”
奎祈笑道:
“这是自然,我正要说呢!称昀一方该打一打招呼,以材山的位子,如果局势不妙,还要拜托他们接应接应你。”
“至于你手中的【光琉璃袈裟】,可是不一般的东西,那莲花寺提过,派人到我这里问了,人也在称昀门一带,自然能换些好东西。”
当年这袈裟被奴焰用来捕捉白寅子,一场大战没有半点损伤,李曦明那时便知道这东西一点不差,便早早存着换取的心思,没想到莲花寺先一步找过来。
而李曦明早该去称昀门了,一边是王渠绾、王潇潇的事情,另一边是得来的袈裟要出手,于是含笑告辞了两人,正要驾光而去,却见奎祈一拦,轻声道:
“五日之后,紫烟门欲要庆祝文清真人突破,功成神通,在紫烟福地大兴宴饮,会请江南诸修,诸真人皆至,还请昭景留一缕神通,借我等用一用。”
‘难怪竺生要先来!’
李曦明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赞道:
“好!”
于是两指一并,点出一道明闪闪的天光来,奎祈用袖子拢过,拱手道:
“神通变化,只一点了灵的蜡像端坐云间,得罪了!”
大鸺葵观的嫡系真人与玉真一道的竺生联手变化,莫说和尚隔着十万八千里来测算,就算当面见了,也要傻傻转头就跑。
“无妨!”
李曦明驾光而去,竺生只拱了手,答道:
“我不喜元磁,先到山外等候。”
于是大殿之中只空余太阳道统的三位嫡系,奎祈舒了口气,揉揉眉心,道:
“玄妙观那头怎么说?”
汀兰答道:
“素免铁了心不掺和,听山上的人说,他在山门取了祖师画像,便穿梭而去,半句话也不多说。”
后绋掐指一算,安慰道:
“也应该够了,用不上他。”
“如今是不得不往北斗一场!”
奎祈眉头紧锁,开口道:
“北释与仙道不能同日而语,他们有位置就升,没位置就得好好呆着,平日里用不着什么多修行,大可跟我们在此地耗着,三日一折腾,五日一骚扰,岂能耗得起?”
“我等要习神通修术法、养灵丹炼灵器,指不准还要看护后辈,平日里哪有这样的时间?陪他在这山脉中折腾来去,修行还修不修了?”
“更何况北方说来就来,我等却未必每次能拉起这么多人,今日这个闭关,明日那个炼器,不能轻易挪动,人多人少还要靠运气,也是欠人情的!”
“正好紫玉突破,慈悲道擅算,不可能不推测,众人都留有神妙变化,留了气息在福地,混成一片,濮羽、秋水不当面来都算不清,迷惑一二绝对够了。”
他双目紧闭,沉沉一叹:
“要斗只有狠狠斗一场,等到人散了,各自为自家的事情离开,也只有守住此山的份…”
说到了这处,奎祈甩了袖子,站起身来,后绋则道:
“只好生应对,最不济丢个江北。”
……
李曦明驾光而行,在太虚中穿梭一阵,很快见了那所谓的材山,不过是一座小矮山,盖了密密麻麻的庙宇,仿佛随时要把山给压平下去,宝光闪闪。
而天空之中隐约落下数道彩光,兴许是哪几位怜愍在接引释土,施法修行,李曦明略微看了几眼,至少有三位在,至于摩诃,那便不好说了。
“五日时间不过眨眨眼,最好能换一换情报,好在接下来的局势之中占一占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