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懵懂无知的姜兴被吓了一跳。
“吾乃鬼羊赵家嫡脉赵詹,见道友在此成道,特来庆贺。”
“赵家?赵詹?”姜兴依旧显得不明所以。
赵詹笑道:“放开赵家先不谈,吾即是你们口中的赵仙师。”
“啊!”这下姜兴是真吃惊了,急忙从窝棚爬出。
但他无论怎么寻找,都没见外面有人。
那赵詹也不拿乔,直接从空中降落到他跟前。
如此一幕,怎会不让姜兴震撼?
连忙激动的跪在地上,对着赵詹就拜:“小人姜兴,见过赵仙师……”
赵詹不等他拜实,便一挥衣袖将他托起:“道友不必如此,你如今已经入道,以后相见自然要按同道之法,揖礼就好。倒是我,冒昧前来,希望道友勿怪……”
“啊……赵仙师……赵仙师……”
姜兴懦懦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赵詹也不责怪,继续问道:“你在朝中是何官职?怎的在选在这浊世之中入道?”
什么浊世,什么入道,姜兴是听不懂的。
但问他什么官职,他却要赶紧澄清:“回禀仙师,小的并不是什么官员,而是将作府少匠大人的家奴……”
赵詹的脸抽了抽。
不是嫌弃对方的身份,而是暗怪自己眼拙。
原来凡间衣制严苛,家奴就只能穿苍衣。
所以,普通人看一眼对方衣服的颜色,就大致能够了解对方的身份。
而他没有了解过其中规矩,所以便弄出了把家奴当官员的笑话。
但他也不在意。
作为仙师,谁又敢来笑话他?
“原来是少匠府的家人,那你是如何沦落卖身的?如今你既已入道,当然就不合再继续为奴,我这便去替你求一求情,解了你的户籍。”
“仙师,我并没有卖身,事情是这样……”姜兴开口,将那天的遭遇完完整整说了出来。
赵詹大惊道:“原来你没有传承!这……这……”
这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一个没有传承,没有资粮,甚至都没有修炼的凡人,就这么靠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画符,便入道成了修士。
说出去,恐怕修仙者的大牙都能笑掉。
“难道,是那符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想到这,赵詹便问:“你说你年轻时得到那张符,已经转赠了回家的同袍?”
姜兴道:“是。”
“那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已经走了多久?”
姜兴道:“他叫祁九,前两天……”
等对方说完,赵詹立刻道:“你且稍待,等我去接他回转。另外,你屋中那些笔墨也是当初画符之人所赠?”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符笔已经很秃,一看就不是新物。
而墨中灵气,已经在姜兴入道时被吸收殆尽,也非常符合年代久远的特征。
姜兴听问,心道:这赵真人怎么看着不像正常寒暄,若是实话实说,只怕会对主人不利,不若我就推它一推。
打定主意后,他便答道:“正是当初那人所赠。”
赵詹点头道:“如此,那我去去便回。”
他已经看过,纸不出奇,墨不出奇,笔也不出奇。
那出奇的,就只能是符了。
能让一个没有任何传承的凡人直接入道,那符的价值,恐怕能引爆整个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