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拒绝之后,不肯善罢甘休的张昱绝对会另出奇招,到时候只会更加难缠。
且如今,还有那个能入梦杀人的怪物,需要对方抵挡……
想到这,女帝点头赞道:“还是张爱卿用心,河工营那边就没有现这等隐患。赛爱卿,一会退朝,你留下给朕一个解释。”
方从口称:“是。”
心说,这好好的没想到就被引火烧身了。
他说完,女帝不等张昱再说其他,便抢先开口道:“这敕封的镇灵水官,朕以为张小爱卿为最佳人选。先他是晋王,封地就在此处,其次他为张爱卿之子,张爱卿公忠体国,想来他也不会惫怠国事。再就是,我这老母亲的一点私心,虽说乐儿她罪无可赦,但晋王这孩子成为水运正官,我那女儿也能凭着主母的身份,立像配祀……”
女帝都这么说了,张昱哪还有反对的理由?
于是不管他到底打什么主意,真正准备的是立谁,这会都得捏着鼻子认下。
女帝看他心情不算太好的表情,不由一笑。然后又道:“只是如今这先锋,河工,罪罚三营已经都有安排,朕却是抽调不出人手,再去修建水坝。”
张昱道:“启禀陛下,这水坝涝时阻水害民,旱时开闸放水,实在是造福一方的大业。附近百姓知道之后,必然会踊跃前来相助,臣有把握,比两渠更快修成。”
女帝大喜道:“好!张爱卿真是肱骨之臣,我大宋幸事!一切就全都交给你了。”
张昱道:“臣必鞠躬尽瘁!”
于是,皆大欢喜之下,又商议了一些其他事务,便开始退朝忙碌。
方从刚想走,就被女帝的声音叫住:“怎么,赛爱卿是忘了朕刚刚的旨意?”
方从只能回身,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身衣服觐见陛下不妥,想换官服。”
却原来,他当真穿着便服早朝。
虽说如今乱局刚定,万物欠备,但有官服不穿非要便服上朝的,还真不多。
女帝皱了皱眉头,杀心再起。
好容易忍住,问:“为何不穿官服上朝?”
方从道:“昨日勘察河工,溅了很多泥浆,洗后一夜未干。”
这也算合理解释。
女帝忍住火气,又问:“张司徒奏说有堰口形成,你为何不知?”
方从道:“那处堰口我去看过,就算崩了,造成的损害也不大,毕竟下方没有民田……我是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张大人如此重视,可能是我有些东西没搞明白……”
女帝又没词了,只能道:“你乡野小民,不学无术,哪能懂得其中道理?”
方从连忙道:“是是。”
刚以为过关,就听女帝突然严声问:“为何从不跪朕?”
方从自从知道她诞生了神识,就在预备这天,于是从容答道:“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女帝被气乐了,怒问:“如何不能?莫非还有谁逼你?”
方从道:“正是。陛下知道,我只是个出马弟子,没什么本事。有时表现出点能耐,也全是蟒家大神所赐,大神不仅要我年年上供,甚至就连平时怎么说话,怎么做事,都要严加管束……陛下可能不信,我今年其实只有二十出头,一身寿元早就被大神拿走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