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笛声随风悠扬飘荡,夹杂着一丝遐思在军营里萦绕了两圈后,飘向远处。
向川云抱着胸,靠在远处的帐篷上,时不时抬眼望向坐在草地上,对着篝火吹笛的男人。
这笛声听得他直打哈欠,天气逐渐暖和,夜里的露水依旧沉重。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被水洗了一般,睫毛沾了水,让他的视线看起来有点模糊。
“大哥,情了?……不……您在想念谁?不知是哪位姑娘?”,向川山庆幸自己迅把舌头缩回去。
阿南特放下青玉雕琢而成的笛子,叹了一口气,转头摸了一下银狼的脑袋。银狼像一只狗一样,探出了脑袋去磨蹭他。
阿南特的模样患得患失,仿佛失恋了一般。向川山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佯装火里添柴火,“大哥,我知道你想黑鹰,可是……它已经不属于你。它就是一头白眼狼……”
银狼歪着脑袋盯着口无遮拦的向川云。狼眼里慢慢泛起了隐隐绿意,獠牙从嘴里露出来,威胁之意明显。
“我说是黑鹰”,向川云连忙解释。号称永远牵不走的凶狠烈马,被唐云意一牵,屁颠颠的走了,没有一丝留恋。
阿南特情绪不高,低着头,闷闷不乐,向川云自然而然又往男女之情上想,“大哥,是哪位姑娘,我这个人嘴皮子还行,要不……我去说说……”
“你懂个屁,老子喜欢的姑娘还没出现。但是老子喜欢上一个男人了……”,阿南特郁闷极了。最近这段时间里,他的大脑全被那个白衣飘飘,仙人之姿的男人占满了。
向川云张大嘴巴,仿佛能塞进鹅蛋般那样。舌头撩里几次,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哥……你开玩笑?”,向川云觉得背脊生寒,军营里全是男兵,出了个心理变态的,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阿南特,你喜欢男人?”,祝九容的笑声突然传来,如魔声入耳。“我要告诉大家,让他们勒紧裤子。军营里谁也打不过你,小心屁股哦”
阿南特心绪不在上面,脑袋晕乎乎的。他捂着胸口,那颗心脏正有力的跳动着。他一度怀疑自己有龙阳之好,但是……他确定那应该不是所谓的喜欢,而是他形容不上来的喜欢。
“祝九容”,阿南特勾手让祝九容坐过去。阿南特没由来的温和胖祝九容后怕后怕的。
风中得篝火摇摇欲坠,吹得祝九容的马尾混乱地打在她的脸上,她忐忑不安的坐下来,偷偷觑阿南特一眼,“你……想干嘛?”
阿南特突然松动了一下紧绷的肌肉,“退一万步讲,你就没对那晚的男子念念不忘?”,仙姿绝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如石刻印在心底。
祝九容突然变得别扭起来。向川云疑惑不解,“祝将军,你的屁股有钉子?”
“一边去……”
祝九容的脸烫烫的,好像拿炭火滚过一样。阿南特立刻抓住这点不放,“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
祝九容性格豪放,倒不像阿南特畏畏缩缩,“我一个女的,喜欢上了又怎么样?倒是你……一个男人,也不害臊……”
阿南特被堵得哑口无言,如小山一样的身躯像耸塌的山丘一样,愁眉苦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之间好像连了什么一样……”
“都怪唐云意,若不是他……”
垂头丧气的阿南特在祝九容提到唐云意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他很想再见到那个男人,然而每一次唐云意的出现,那个仙姿一般的男人都会巧妙的出现,“去找唐云意问清楚,他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他们要抓躺云意的时候,那人总会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故意?
祝九容伸出抹点眼睫上的露水,口气嗤讽,“唐云意并不在京都,他去梁州剿匪了”
“他未必是去剿匪”,阿南特的口气突然变得严肃凌冽,好像蒙上了一层寒霜,如刚才那个误以为自己陷入爱河得模样大相径庭,“浩然之气已经出现了”
“他也未必是为了浩然之气而去……”,祝九容同样以冷冰冰的口气回话。
“你知道了什么?”
“长公主是你的主子,临光候是我的主子。我知道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知道的……”
向川云脑袋嗡嗡的。这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两个人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现在又打死了哑谜。
阿南特:“你都知道了?”
祝九容:“我不该知道吗?唐云意准备了剿匪计划,奉侯爷之命,我明晚启程,前往梁州,助唐云意一臂之力”
阿南特猛地起身,像一头烈棕熊一样,眼底幽光不断。
祝九容洋洋得意,抱着胸,勾起嘴角,“唐云意出现的地方,那位天姿一样的仙人一定会出现。这一次前去,就是为见他”
“表达爱意之情?”,向川云主动接过话。与阿南特露出一致嫌弃表情的向川山继续道,“祝九容,你壮如水牛,男人不喜欢的”
这句话踩到了祝九容的逆鳞上了,她迅揪住向川云的耳朵,在他耳边开大,“信不信老娘去求殿下,把你调我身边来?”
向川云仿佛听到了惊天秘密一样,愁眉苦脸,“那样……我会精尽人亡的”
祝九容想一巴掌扇过去,“哼……老娘看不上你。老娘到了梁州……出双入对,恩爱有加”,美好的幻想像美酒一样,让人如痴如醉,“阿南特,你作为冲锋大将,可不能离开军营的。如果遇到唐云意,我给帮你向黑鹰转达思念之情”
赤裸裸的讽刺,阿南特的胸口一阵一阵疼,“祝九容,小心被恶匪掳走”
“哈哈……那正好,老娘许久没碰过男人了……来一个,老娘吃一个,来两个,老娘一起吃”,祝九容仰头大笑的模样像一头刚刚情的母狼。
向川山怕怕的往阿南特身上靠,“大哥,祝将军不愧是久经情场”
“放屁,你看她,比水牛还壮,哪个男人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