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息将军呢?”
“阿南特气势汹汹而来,完了”
“丰息将军外出钓鱼了”
阿南特携带天狼骑到来,浩浩荡荡,如海浪汹涌而来,撞在礁石上,掀起滔天浊浪。
唐云意坐在青武殿内,掏出自己的巨齿鲨,来回擦拭。这把匕却一个鞘。
反光的反身映射他那张连他自己都觉得丑陋的脸。沾了雪的眉毛湿漉漉的贴着眉骨,他的皮肤在周围明亮的灯光里有着如玉一般的润泽光芒。
“阿……南特想来是来寻我报仇的。你们只管让开……”
“不行。绝不能让阿南特看低了青武殿”,丰颐把大门关紧。静谧的空间里弥漫着寒冷的气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唐云意的心跳越平稳。
光线从雕花的窗户里投下来。唐云意看向自己的两个手臂,一边是黑色真气在里面穿梭,一边是透明的真气,两者保持在一个均衡的状态。
阿南特的天狼骑撞翻了青武殿演武场的大门。训练的士兵纷纷停下来,看着阿南特骑马而进。粗壮的马蹄敲击地面,好像鼓槌敲打人的心口。心口那薄薄的肌肤好像要破裂了。
“唐云意在哪?”
“唐云意呢?”
唐云意坐在青武殿的里也听得到阿南特的怒吼。他像一只狂的大野猪,不断打听他的行踪。
“阿南特,这里是青武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丰颐几个怒目拦下阿南特的铁骑。
阿南特的马匹比寻常马高大两倍,宽阔的胸膛,如旗的鬃毛。脖颈处的鬃毛被阿南特编织成辫子,上面镶了铃铛。马儿奔驰起来。后面好像托了一面大旗,迎风飘展。如此吨位的马匹才能载重阿南特这些威武霸气的大力士。
阿南特拉紧马缰,黑马被迫抬起前蹄。它厮鸣的两声,忽然朝丰颐等人坠下粗壮的马蹄。
丰颐几个下意识的躲开。马蹄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声音仿佛雷鸣。
丰颐等几个害怕的神情被阿南特尽收眼底。他俯下身,轻轻抚摸马的鬃毛,神情暧昧,好像在抚摸自己的爱人,“黑鹰只不过是调皮了一下。你们就吓得尿裤子了”
“你说谁尿裤子了?”,李靖为脾气急,刀指着阿南特的鼻子。
阿南特端坐马上,又阔又长的刀被他横放在身前。他不屑了笑了笑,居高临下的感觉好像在看蝼蚁一样,目光里突然闪现一抹狠厉,“我说你尿裤子了你就得尿裤子”
“阿南特”,丰颐极力的压抑内心的怒火,“这里是青武殿”
阿南特故作不轻易随处瞄了几眼,“只要你们把唐云意交出来,我就放过青武殿”
“若是不呢?”,丰颐刚硬了一回。
“那就问问我的天狼骑……”
“狼……狼……”,青武殿的士兵叫起来,雪地里也随之沸腾起来。
天狼骑饲养野狼,银色的皮毛长长厚厚的。突然从雪中冲出来,抖开身上的雪,洒向丰颐几个。几人落得一身雪,狼狈极了。
“我的狼……饿了好几天……”
阿南特冰冷的目光扫过丰颐几个,最后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了青武殿,“原来是个孬种啊。躲在里面……害羞的小媳妇”
阿南特骑着自己的黑鹰上台阶。嚣张跋扈的态度竟无一人敢拦。丰颐几个被向川云一根长枪拦下了去路,几人敢怒不敢言。
丰颐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如此失败,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青武殿大都是世家子弟,怀揣精忠报国的梦想,大家来到了青武殿。曾经的他们高高在上,此刻,他们对上阿南特,像一摊烂泥被人踩在脚底下。
马蹄声敲击着众人的心口。阿南特暴怒的神情已经让他们预见了唐云意的下场,要么两败俱伤,要么……
唐云意坐在青武殿内的台阶上,黑色的地板反射一丝丝幽光。他坐在中间,背靠台阶,脚踩台阶,手指敲击屈起的右膝盖,一下一下,非常有节奏。
随着计算的倒计时,阿南特一拳轰开青武殿的大门。正好对上唐云意睁开的眼睛,明亮如同镶嵌了宝石一样。
阿南特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唐云意枪指他的脑门,放言威胁,“你胆敢在踏进一步,我一枪毙了你。你说长公主心疼你还是心疼我?你能斩杀百敌,我亦能杀千敌”
平平静静的话让阿南特迟疑了。他不断权衡自己和唐云意在长公主心中的分量。但他堂堂冲锋大将军,四大军功占了三者,岂能被人威胁。
他倏然拉紧马缰,黑鹰抬起双蹄。“哐当”一声,铁蹄掉了下来,马身剧烈晃动,巨大的摆动把阿南特甩下来。
阿南特懵了。他挚爱的黑影,左前蹄流着血,哀呼的叫着。
“你……你敢伤我的马?”,大仇小仇,聚在一起,像一座即将爆的火山。
“阿南特,要么我们的仇恨就此了。要么……我们来个比赛”,唐云意瞧见了外面的银狼,但是他不感兴趣。目光最后放在了黑鹰身上。
“你什么档次,跟我比赛?”,阿南特从地上跳起来。好像一只壮硕的野猪。横眉怒瞪,他把自己最凶的表情凸显出来,企图震慑唐云意。
“你是怕比不过我,说出去丢脸?”,冷笑连连,阿南特被愤怒迷失了理智,没有看出唐云意的笑容里藏了刀,“说实话,你的脸皮已经够厚了,你怕什么?”
“唐云意,你激我?”
阿南特不敢踏进青武殿。唐云意手中的暗器加上他故意隐藏的身手,阿南特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挖着陷阱等他跳进去?
“是,我在激你,赌你敢不敢?”
阿南特咬牙,怒火歇了半分。打有打不过……“怎么比?”
“让你的天狼骑一起出动,若你能抓到我,随你处置,并把留在你体内的真气取出来。若我能在天狼骑中打掉你的冠,你把黑马给我”
“你……好大狗胆……”,阿南特下意识的狮吼。
“你不敢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