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从四周传来。
诡异难辨。
“他在号令凶蛊。”
安陌伸出手臂横在临离面前,目光严肃地扫向周围的地上,却因着光线昏暗看不清地上的爬物,只隐约知道那就是蛊虫。
最后她看向出口那边。
临离看着安陌的侧颜,也清楚安陌的想法,她们都没有应对蛊虫的经验。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来不及想办法去研究这些蛊虫。
尤其是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禁术,不知道威力如何。
打不过便跑,没必要把命搭在这里。
两人默契转身,想往出口处走。
但是随着赤嘴里念叨的度加快,她们才走了几步就被一圈黑色不明爬行物包围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在安静的密室里引得人头皮麻。
微弱的壁灯照不清四周涌动而来的蛊虫的样子,只能大概瞧到黑漆漆的、密密麻麻的一片。
瞬间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就是蛊虫?”
临离睁大了眼睛,盯着地上朝她们靠近的不明虫物,虽然没有多少恐慌,但也觉得这些密麻爬行的毒物恶心异常。
令人头皮麻。
临离侧头,询问安陌,“打不打?”
她向来就不是会怕的人。
骨链颤动得越厉害,像是感应到了危险的靠近。
安陌抬起手来,脑中突地响起少年曾经嘱咐的话。
少年说过,要是她遇到危险的话就可以按下骨节中那个与众不同的卡扣。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难道,少年是早就料到了赤没死,才会把骨链送给她以防万一?
而骨链确实能够感知蛊虫的危险性,所以说不定这时候真的能够驱蛊保平安。
于是安陌快地摁下了那个卡扣,随着细微的一个轻响,那处骨节微微凹陷下去,骨链顿时停止了颤动,归于平静。
安陌看着这邪乎的骨链,拧了拧眉,眉心变成一个浅川字。
蛊虫还在继续靠近,骨链似乎并不能驱蛊。
没什么用。
难道少年在骗她?
但为何骨链会有这么剧烈的危险感应?
也就是这个空档,她们已经全然被包围了,来不及撤退了。
两人的脸色都异常肃穆,小脸跟结了霜一般,目光沉沉地看向赤。
身体里的蛊虫顺着血管蔓延蠕动,脸上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的黑,赤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蛊虫爬行噬咬血液的疼痛了。
他已经把自己献祭给了凶蛊。
以身祭蛊,成为万恶之源。
此时的他似痛苦,又像愉悦,脸上的神情难辨。
最后他眸子一瞪,锁住安陌和临离两人,脸上是扭曲的恨意。
“众蛊听令,杀!”
被毒物包围,走投无路,安陌和临离此时朝对方微侧着身,浑身都进入了紧绷状态。
安陌看了临离一眼,目光清冷如雪,面对危险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和平静,“我能送你出去。”
她还有剩下的半截弹绳,能将临离甩出这个包围圈。
闻言,临离心下一沉,脸色比刚刚还差。
她没有当逃兵的打算。
她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反正我贱命一条,又不怕死。”
“而且你不是说我体内有本命蛊吗?我有本命蛊可以保命,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眼前这人真是傻到不要不要的,都大难临头了,不知道自己保命,还操那么多心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