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呼啸,悬崖之巅。
凶神恶煞的魔匿组织成员步步紧逼,眼神凶狠又夹杂着滔天的怒火,无一例外的面目狰狞,恨不得将前方那抹身影撕成粉碎,以解心头之恨。
没有退路了。
后方是不见底的悬崖。
大雾四起,空气中的水汽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与夜风相拥,是刺骨的寒意。
没有援军的支援,单靠着卧底小分队自身的强行突破,已经不知道撑了多久。
此刻从山顶朝远处的天际看,地平线的微光已经亮起。
像是希望的曙光,笼罩着整座灰蒙蒙的山。
“我就说这个女人是叛徒来着,之前哪有那么巧刚好救了二老板一命,亏我们二老板还对她那么好,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结果她不仅利用二老板和老板的信任来套取情报,还把军方那群人给引了过来!”
“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老板对她警惕了点,查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恐怕现在我们还被这几个卧底蒙在鼓里。”
幸亏老板早有预备,提前调了一批军火过来,火力充足,现在那群围在外围的援军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妖姬,你还不束手就擒!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
“实话告诉你,他们早就死了,被炸得血肉模糊,连骨头都被溅出来了,脑浆流了一地,你现在去给他们收尸都没尸收。”
尸骨无存,每一句都是耀武扬威的挑衅,以及胜利者的炫耀。
鲜血淋漓的事实摆在面前,尽管安陌心中早有预料,毕竟迟迟不见援军的身影,但此时亲耳听到这话,她的心中还是咯噔一声,手上握着的枪了在一刹那失了力道。
全军覆没,这究竟会是怎样惨烈的一幕。
被魔匿组织提前埋伏好的暗算,是她自负失算了,太过于信任自己人,没能将情报及时送出去,才会导致现在无法挽回的局面。
“妖姬,你这个贱女人,敢背叛我们,不得好死!”
“这么死太便宜她了,不如将她带回去,抽了筋剥了皮,做成供人玩乐的乐子,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之前有小魔王护着,这群见色起意的男人得不到血色妖姬,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色,即性也。
他们有的是手段对付叛徒,更何况还是个样貌绝色、性格刚烈的女人,调教起来只会更带劲。
只要活捉这个女人,到时候还不是会沦为男人胯下的玩物。
用手段稍微调教一下,就是伺候男人的尤物。
该说不说,血色妖姬长得是真的明艳动人,哪怕是现在满脸血污的狼狈样子,也同样能够激起男人心中的贪欲和怜惜。
“哈哈哈哈她平时仗着二老板的宠爱总是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狂妄又自大,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们,恐怕她自己也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现在就变为我们的阶下囚了。”
“女人不都一个样?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没有了二老板这座靠山,她屁都不是!呸!”
他们此时已经全然忘记了过往对安陌恭敬哈腰的样子,像是终于逮到了机会扳回了一局,用这些污秽不堪的言语来掩饰自己处处不如一个女人的自卑和懦弱。
欺软怕硬,是他们的本性。
这里的风真冷啊。
安陌垂着头,长遮住了她的颜容,半张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殷红的鲜血从额间蜿蜒而下,分叉汇聚,滚烫炙热,不停歇地滴落下来,沦为地上的星星点点。
一身黑衣血迹斑斑,还未干涸又被浸湿,冷风一吹,犹如冬日冰雪般寒凉刺骨,那抹冷意渗透到肌肤里。
长凌乱在空中起舞,她偏头,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两三米的悬崖边缘,漆黑一片,握着枪的手紧了又紧。
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面对围攻的魔匿组织,她此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血蛊已经作了。
深入骨髓的穿刺,异物在体内血液里的馋食啃噬,那种顺着血液流动的缓慢蠕动,难耐又难捱,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疼,让人青筋暴起。
黑掩盖下的细长脖颈,血管已然变成青黑色,如同血肉里疯长出来的黑色树枝藤蔓,从脖颈往上,度之快,已经逐渐爬上了下巴,颜色还在不断加深。
握着枪的手在不受控制地抖,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这副身体已经逐渐疼得麻木了。
她以枪为支撑点,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妖姬,现在识相点就跪下来,一步一叩地爬过来求我们,从我们每个人的胯下钻出去,说不定我们看在你这身皮囊的份上能给你网开一面。”
人群中有人看着安陌默不作声,以为她怂了,于是大声叫着看好戏,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恶俗。
“啧,你怎么说话呢,好歹是二老板宠过的女人,人家高傲着呢,照我说还不如先把她扒光了,再让她跪着爬过来忏悔,这样子诚意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