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河坐在红木软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陈梓言。
迎上黄兴河投来探究的眸光,陈梓言说出了他此行来黄家的目的:“久闻黄参谋长酷爱古画,小可不才,刚从拍卖会上竞拍得了一幅临摹的清明上河图的高仿,特来请黄参谋鉴赏一二……”
说罢,他示意小岳将画卷展开。
黄兴河见状,忙拿过放大镜凑上前来观看,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只见他一边看,一边点头赞许:“嗯,不错,真不错,虽是临摹的,倒也具有其收藏的价值,嗯,年轻人,你确有眼光……”
闻言,陈梓言淡然一笑,话锋一转:“既是有收藏的价值,那小可便将之转赠为黄参谋长,小小心意,还望收下!”
一番话说的黄兴河眯起了眼,直视起陈梓言来,想着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他这般大费周章的,定有他的目的。
思及,他遂简明扼要道:“你要什么?直说吧,但凡我黄兴河能给你的,我一定给你……”
……
见黄兴河这般爽快,陈梓言也不墨迹了:“黄参谋长,我想支持您顶替顾雄凡成为北平下一届的总理一职……”
陈梓言的野心在这一刻昭然若揭,黄兴河闻言即目露欣赏之色,想着顾雄凡连任总理已经好多年了,也是时候该换他坐一坐了。
可他又忌惮顾家在北平盘根多年,若想撼动它不知得费多少的人力财力,如今陈梓言出现了,还扬言支持自己为总理,那么这场博弈他就赢了一半。
见黄兴河不说话,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开出的条件,陈梓言遂继续往上加码:“黄参谋长,我呢希望您在当选总理一职以后,无论我的生意涉及哪个领域,您都能给予我特权……当然,作为回报每年我将会上贡给黄家一笔不菲的红利,您觉得如何啊?”
“爽快,成交!”
黄兴河满意颔,对陈梓言又多了几分好感。
想着他的年纪比儿子黄子睿还小,其做事手段却是这般圆滑,心念意动间便萌生了让其与儿子多接触的想法。
……
上海,柳家,
客厅内,
黄子睿带着聘礼,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柳家,为了求娶柳晴他可谓是带着满满的诚意。
将聘礼置于茶几上后,黄子睿简单与柳稷先寒暄了起来,随后,便进入了此来的主题。
柳稷先对此很是满意,作为上海滩财政司长的他有的是钱,但他要的是有生之年能看见女儿结婚生子。
因而,对黄子睿带来的聘礼,他是无所谓的,正在两人说话间,只见柳晴一身假小子装束从楼上房间走了下来。
“晴儿,为父是怎么交代你的?女儿家家的成日打扮的跟个假小子似的,成何体统啊?”
一见女儿仍是这副假小子装扮,他立时拧眉斥喝。
柳晴不明觉厉,语带嘲弄的反驳回去:“爸爸,如今穿衣自由,您还当是以前的老黄历呢?这女子不仅得裹足,还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嘛,我就是我,如果,黄公子嫌我的话大可以走人嘛,毕竟,又没人拿枪指着你逼你娶我,对吧?”
语毕,她挑眉看向黄子睿,眸内满满的不屑。
无视柳晴的阴阳,黄子睿浅笑绅士回应道:“晴儿,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呵,挺好的,你说得对,如今已然是新世代,过去的老黄历要不得,伯父,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下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失陪了!”
随后,他转身离开了客厅。
……
见黄子睿走了,柳稷先这才看向女儿柳晴,满脸的愠怒:“晴儿,为父不管你怎么想的,这个婚你是结定了,莫要再使小性子了,一周后你就等着过门吧……”
面对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柳稷先也逐渐没了耐心。
毕竟,女儿都已经三十岁了,若再耽搁下去,只怕到他百年了,也别想看到她结婚生子的那一天。
哪怕,会让女儿因此恨自己,他也顾不上了。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妈还在她一定不会像您这样逼我……”
柳晴再也控制不住隐藏的情绪,失声控诉道。
一听女儿又拿早逝的妻子说事,柳稷先不由身形顿了一下,短暂的伤感后,他微抖道:“如果你妈还在,这是她该操心的事情……我作为父亲自是不必这般惹你厌!”
柳稷先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客厅。
“为什么您要逼我嫁给不爱的人?为什么?父亲,您好狠的心呐,父亲……”
眼见婚事彻底无转圜之地,柳晴即坐在了沙上,掩面哭泣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