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你有气你有怨尽管撒出来,只求你不要这样好吗?对了,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蛋糕,来……”
说着,他便将蛋糕盒打开,随后拿起勺子,打算喂张露浓,岂料,他的求和态度在张露浓此刻看来,只觉得刺眼无比!
又是这一招,俩人每每吵架以后,他便会拿这招来哄她,过去的她尚贪恋着这份温柔自然由得他去,如今的她已不想在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自然对他的示好深恶痛绝。
“够了!陈梓言,收起你伪善的一面吧,这么多年来,你装温柔体贴都不会腻的吗?”
张露浓见状,忍无可忍的冲着陈梓言叫喊,而本打算修复俩人裂痕的陈梓言,也在此刻彻底阴沉着脸回敬道。
“张露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我都已经跟你低头了,劝你不要得寸进尺同我不依不饶,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陈梓言不由得蹙眉,感觉自己特别的累,有的时候他很想剖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啥?对于尹幼妤他从来都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唯独面对张露浓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窝囊。
宠着她依着她满足她所有的一切,就这样还落不了一个好?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介怀什么?
“陈梓言,如今的你才是真实的你自己吧,我很开心你终于在我面前做了一回自己,而非成日里那个温柔体贴的假面人,你知道我所求不多,我只求自己的枕边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味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讨厌那样的你!”
看着陈梓言露出獠牙的这一刻,张露浓只觉身心愉悦极了,这么多年来她这是第一次这么愉悦,以往俩人再怎么吵闹,他始终没有打开心肺,在她看来这很不真实,毕竟,一个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但像他这般的压制着情绪,她反而觉得很假。
……
“呵,我竟不知,你喜欢我对你吼?张露浓,你贱不贱啊?”
闻言,陈梓言不可置信的同时,唇边闪过一抹嗤笑。
想着她还真的是可笑,试问,天下间哪个女人不喜欢体贴温柔?果然,还是他太宠着她,把她惯的没边了。
“陈梓言,今儿我见了佩佩,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忽略掉他的讥讽,张露浓来至跟前,抬手戳着他的胸口责问。
“原来你在跟我结婚之前就跟佩佩有染,甚至于还让她怀了孕,可你不认账反而还逼她打胎,这才有了她去找尹幼妤,借着她的手害得我没了第一个孩子,陈梓言,你知道我在听到这些时的心情吗?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不需要你的负责,我只要跟我的孩子安安稳稳的,我就这么一点点奢求,而你却狠心的连这都要剥夺!”
话到此处,张露浓已然泪流满面,而始作俑者的陈梓言,听到这里瞬时变得哑口无言,原来他的第一个孩子,居然是被佩佩那个贱女人给害死的?
当年他给了她一笔钱原以为平事了,却不曾想她居然还敢怀恨在心?难怪,难怪张露浓不依不饶的跟他吵闹,竟是因为这个心结吗?
思及此,他不由懊悔刚才的话,有些伤人了,他怎么可以骂她犯贱呢?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
“露浓,那个,我可以解释的,是,当年我确实跟那女人有交集,但,但是是她送上门来的,而我,正处于失去曼妮的痛苦中,才,才会跟她有了一夜情。
我誓就仅此一次,可令我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像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会是我的?即便她的初夜的确是给了我,但……难保她在我之后又跟哪个野男人厮混了呢?我的孩子怎么能有一个做舞女的母亲,我……”
还不等他说完,迎接他的却是张露浓的一记耳光,他错愕的看向她,却见她羞愤的指着他的鼻子哭诉道。
“陈梓言,你别忘了,我也是做舞女的,原来,在你心里居然这般的看低舞女这个职业,舞女它也分三六九等,我跟佩佩共事了这么多年我比你了解她。
她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好女孩,若非你酒后欺辱了她……她又怎会落得如今的这副田地?你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意,居然还在诋毁她?我张露浓怎么会嫁给你这种男人,你真让我恶心!”
张露浓气的浑身抖,刚才的那一番话说的她,已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此刻的她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挨了一记耳光,又听着她那一声声的控诉的陈梓言,无从抵赖的同时亦觉得难堪非常,尤其被她的那句:“你真让我恶心”,深深的刺痛了心,俩人瞬即陷入了沉默中,好一会儿他艰难的开口道。
“既然我让你这么恶心,那我离开就是了,张露浓,咱们俩都冷静冷静,我走了!”
说罢,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怅然若失的离开了别墅。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张露浓似是下定了决心,嘴角即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随后,她拿起听筒,拨通了一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