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都叫来!”
那人应声是,转身就要出去,完颜宗固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地,刚刚将外衣披上,陡然停住手“等等,来人可说齐国许了什么条件?”
“说了,授完颜娄室中郎将,其余都是偏将军与裨将军。”
完颜宗固的手停了下来,呼出一口气“俺也是傻了,早该问你的。”,将衣服脱下,扔去一边椅子上“出去将门关上。”
“可……二王子,那人也说娄室等人甚是心动。”
“可曾当场答应?”
“没有,说是还在商讨。”
“那俺们就有机会,没必要这般紧张。”完颜宗固重新躺到床上“出去将门关上,明日俺再去拜见娄室就是。”
那侍卫见他主意甚笃也没有再劝,将灯火吹熄,出门去守着了。
……
天蒙蒙亮起来。
完颜宗固从睡梦中醒来,并未立时前往完颜娄室处,而是让人打探一番昨日齐军的特使,待知道对方住在北边,为之人乃是完颜奔睹之时一时间有些难言,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思。
不久,走出门外完颜宗固带着十名侍卫,踩着整齐的声响去往完颜娄室的府邸处,只是未曾想过,通报姓名后,走出的徒单合喜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大帅今日事务繁忙,没时间见客,还请回吧。”
转过身的少年欲回房中。
“等等。”
完颜宗固叫住他,走过来直接了当开口“娄室大帅是要接受齐国的劝说吗?”
“那是大帅的事。”徒单合喜微微回头瞥他一眼“俺不知情。”
转过身的人影看都没看他,直接朝着屋内走去,剩下一个完颜宗固看着面前警惕看着他的侍卫吸口气,一转身,两条小辫子划出道弧线“走!”
几个侍卫连忙跟上去,有亲近的上前一步在后追问“二王子,如今怎办?”
“去找其他人看看。”完颜宗固面上阴晴不定“不信都如娄室一般有事情。”
说罢大步朝前就走。
然而事情的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完颜昌处无人,留守的侍卫都言不知去向,完颜辞不失所在军营紧闭,亦是不见外人。
“该死,这帮人难不成真要舍俺大金而去齐国不成?”完颜宗固额头冒出一排汗珠,却还是存了丝念想“走,去石土门猛安处。”
城外军营林立,竖起的木栅延绵伸展,完颜宗固一面看着内里时不时走动的巡逻兵卒,牛皮底的靴子走过已被踏平的土路,站定在紧闭的军营门口,压下心中的不安,对着守门的士卒开口“去通报一声,胡鲁求见石土门猛安。”
“俺们族长今日不见外人。”守卫的士卒摇摇头“贵人还请回吧。”
脸上肌肉抽动一下,完颜宗固还是扯出个笑容“那就请蝉蠢出来一见。”
“今日军营不准外人多停留。”士卒仍是拒绝“还请回。”
完颜宗固眉头皱起,握住腰间刀柄,走前一步“俺让你去里面通传,你这厮推三阻四是为哪般?可是觉得俺不敢杀你?”
门前几个士卒陡然将铁矛一挺,打头的蒲里衍上前,声色俱厉“擅闯军营者,斩!”
完颜宗固一时间脸色变得难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僵持间,军营内有奔马的声音传来“都住手!”
营外的几人见着缓缓收了兵器,完颜蝉蠢骑着战马停在门口“开门!”
几个士卒犹豫一下,就听这人大声呵斥“怎地?连俺的话都不好使了?莫不是要俺跪下来求你们?”
“不敢,不敢。”
负责值守的蒲里衍无奈,只能挥手打开一条缝隙,完颜蝉蠢跳下战马,走出门外,对着完颜宗固一伸手“胡鲁兄,这边说话。”
完颜宗固放开握刀的手,跟上去走到三十步开外,低声道“怎生回事?今日怎地都不见俺?”
完颜蝉蠢回头看看,凑过去低低开口“昨日夜间,好似俺爹他们已经商议妥当,准备三日后向那吕布献城。”
完颜宗固大惊“这怎生是好?不是……怎地一夜间都决定去齐国了?那边又不是咱们女真人说的算,况且官职权利也不大,你爹他们怎生会做此决定?”
“谁说不是……”完颜蝉蠢也甚是懊恼“只是俺爹他们下了决定,没法子改变。”,回头看眼营寨“算了,先不说了,你知道缘由就好,俺不能出来太久,省得俺爹现。”
告辞一声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