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耶律延禧面露无奈,看眼面色严肃的兄弟,叹息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才干,萧爱卿还是能为朕分担。”,挥了挥手“这等事情莫要再说了。”
下方耶律得重皱起眉头,萧得里底甚得耶律延禧欢心,加上有个……
“陛下所说不错。”走出的身影躬身一礼,面色倨傲的男人看向耶律得重“副留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被那吕布击败,就将他当成生死大敌,整日间的忌惮不已,殊不知那等烂泥腿子也只是能猖獗一时,在大辽广阔的土地上,似他这等造反之人埋了不知多少。”
“萧奉先,你……”伸手指着对方,耶律得重面色难看,大辽历史上确实有不少反叛者被埋在地底,然而都是些毫无根基的反贼,如去年的董庞儿,不过聚拢些凶恶之徒,没有土地城池,没有地方大族支持,轻易就能镇压下去。
辽东那边不同,那边占据半个辽东,且是人口、钱粮最多的地方,渤海、汉人、生熟女真都有人在支持,耶律得重怕再放纵下去将来会更难将其拔掉,这想法他深信就算是耶律余暏那等心思有异的人也会支持,然能下决定的皇帝却……
“哎,几位爱卿莫要争吵……”耶律延禧面上表情无奈,就是因为这般他才愈加不愿上朝议事,勉强打起精神“如今当是商议是否让怨军继续南进……”
说完就想打自己嘴巴子,适才就因这个吵起来的,果然下方两拨人眼睛都瞪了起来,连忙嗓门拔高“之前——”
下方的姓耶律的几人与姓萧的将目光看去他面上,这位辽国皇帝舒出口气“金兵到底强横,那吕贼也非易与,朕意先增派军队至两国边境,届时统帅视军情而动。”
耶律淳、耶律得重大喜,耶律余暏欣喜之余也暗自腹诽,怎地这荒唐帝王也能想出一个靠谱主意。
“……萧奉先全权负责此事。”
传入耳中的的声音让前二者的面色一变,耶律余暏怔愣之余,竟然生出一种,这才是皇帝本来性情的安心感,一时间脸上神色有些复杂难言。
“陛下!”
“臣领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想再坐在殿中看他们争吵的耶律延禧甩甩手站起来“好了,就这般决定,莫要烦朕!”
转身就走,身旁的太监顿时高喊一声“退朝——”
后方不少官员低着头转身离去,耶律余暏垂下眼皮,转过身形大步而去,萧奉先背着手走过耶律淳、耶律得重身旁,“哼——”一声,昂阔步走远,只留下两者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双双离开几近无人的大殿。
辽天庆八年,季春壬寅,萧得里底以北枢密院使身份再次挂帅,征调归州观察使萧和尚奴、奚六部大王箫干,总共统帅各族军将两万三千人出征。
当是时,萧奉先送大军于城外,临别之际与萧得里底秘语,随后其军中出现一名唤作萧厮先的小将军。
是日,旌旗招展,车马行进扬起漫天尘土,轰鸣的脚步声中,踏上东进的道路。
……
战后的静远城正忙着修葺城墙,清理城内异己份子,每日有大量女性的尸体被清理出去,同时郭药师几乎一日三哭的上书请求调拨粮草、兵械,同时约束住麾下,不去招惹近在眼皮的金军与完颜部他,好似夺下一城就已经满足。
这种日子直到辽军确定增援的消息传来,郭药师方才下令布军于城东南十五里处,与静远城成为椅角之势,静待后方军队上来。
乙巳日,得到消息的完颜晟命令军队收缩,北面的完颜部同时开始加紧布置宾州防线以防备怨军,完颜娄室则所趁机南下,威逼祥州。
丁未,祥州守将完颜希尹投降完颜杲,黄龙府北面屏障顿失。
……
砰乓——
珍贵的瓷器被摔在地上,完颜晟站在屋中面色青,原本光亮的头皮长出些许青茬,抽出嵌有宝石的弯刀狠狠劈了下桌子,噼啪的碎裂声中,这位坐镇黄龙府的金国继任者古怪一笑,呢喃出声“你不仁,莫怪俺不义。”
“来人!”完颜晟将刀狠狠插在桌子上“传索里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