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的宋江叹口气“只是不知这等热闹景象能持续多久。”
“公明哥哥何出此言?”吴用喝着酒斜眼看着他。“山寨中,只小可一人拿主意,缺了如加亮先生这般智者,着实……”宋江面上有些难色,叹口气“万一宋江思虑不周,岂不是害了这般多的兄弟?”
“原来恁地。”吴用面上露出笑容,放下酒碗,捏起炒熟的坚果放入口中咀嚼着,神情若有所思,半晌开口“有一人也是甚有谋算,只是不知此人愿不愿意出山辅助哥哥。”
宋江眼神一亮,神情郑重的一礼“是何人?还望加亮先生告知。”
吴用凑过头去“公明哥哥还记得我等如何劫的生辰纲?”
“如何不记得……”宋江眼神有些复杂,很快收拾好心情“不知加亮先生提起这个是为何?”
“我推荐的人就是当日一起劫生辰纲的伙伴,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胜字。”吴用眯了眯眼“只他出事后却离去京东,或已经回返二龙山。”
宋江大喜“多谢告知。”
夜色如墨,只这山头被火光照的通明。
……
这一个夜里不止汴梁与登云山有人睡不着,远在辽东的吕布也是在看着近一段时间的情报。
自榷场开设已经数月有余,各军州施行休养生息的策略,做为擅长调解各方关系的王政与杨朴得以大展拳脚,只是前者过于懒散,经常是事情临到头等不及了,方才去处理,而杨朴则是一直在辽东中部与东部奔跑,数个女真部落如今已经挂上了齐国的旗帜。
而吕观带来的那些吕家、韩家子弟也在地方上一展拳脚,虽然不能说政绩斐然,然则各处的安定仍是有着他们的功劳,时至今日,这些年轻人已经成了基石般的角色,替齐国镇着下方的百姓。
规划土地、调整人口、鼓励生产,这些都是这一年里推行的政策,吕布又比照着往年灾年间给百姓减免了赋税、徭役,又如秦汉年间鼓励寡妇改嫁、多生育的家庭则有州县的帮持给予各种方便,直至男丁成长,顿时让这辽东之地渐渐重新焕生机,一年时间添丁近七万余,虽比不上中原那般人口繁盛,仍然让吕布大为高兴。
这些都是将来战争的潜在兵员,也是将来重要的赋税之人。
而在军中,对战争的渴望已经达到了巅峰,不少有功将士先获得田亩赏赐,后有北来妇人赐下,让不少新入伍的士卒红了眼,恨不得立时就开启大战,杀出一个富贵荣华。
只是到底军功制有着局限性,让吕布心里也自嘀咕,不时召集张琳、王政、高桢等博学之辈商议,有心将其改为府兵制,如今也算是有些心得,只等一个契机将其推广开。
而做为如今辽东中心的辽阳府,一年来,城池向外扩建,城外更是修建了比原先更大的军营,不再是往日木头所造,辅以帐篷。
吕布根据自身几十年行伍经验,干脆让陶宗旺起筑已做砖石所修的营盘,兵将官署、士卒也有了房屋,甚至在辽阳府的城中专门修了家眷区,让有家室的士卒有个可以安心的后方,这一举措也是歪打正着,倒是得了下面将士的拥戴。
毕竟当兵吃粮的也是人,对家中亲人的思念牵挂只会更多,如今有了保证,军心士气顿时一振。
这一年中,除了东击东部女真以外,齐国并未进行大战,反倒是北面金国、完颜部时常攻伐,又有辽军不甘寂寞前来搅局,被完颜晟、完颜杲合力将其击退,杀死杀伤辽兵无数之外,又得了一波补充。
倒是让吕布看出此时还不是进攻之时。
让人意外的是,下面人对辽东矿产的探查,自因钱财暂停火炮研究后,凌振、寇烕、武胡等人心里憋了口气,心知自己縻费不少钱粮物资,干脆趁着停歇,干起勘探的活计,用时将近一年,倒是让这些人找了处铁矿出来,喜的武胡、凌振两人手舞足蹈,直言要让人在此开采。
“哪有这般容易……”
吕布苦笑着将公文放下,站起身抻个懒腰,外面月色朦胧,时不时被阴云遮住,吹熄了灯火,高大的身影步出房屋。
今夜天寒,不知几个孩子可冻着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