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送信人是亥时末来的,许是今天也一样。”完颜宗敏抖着腿,紧皱的眉头不比兄长松快,却还是要安慰着他“讹鲁观兄长,平静一些,事情没那般糟糕。”
“不,不。”转着圈的走来走去,完颜宗隽摇头“比你想的要遭,今日出门守门的士卒一听是俺,差点就砍了过来。别看俺这几日可以随意走动,那是因为完颜晟那亡八知道俺逃不了。”抬起手将右手拇指塞入口中咬着“明日辰时……不,卯时前,卯时前俺必须离开,否则就只能进入军中等死。”
完颜宗敏吸口气“兄长说的是,只是你这般慌乱只是乱了自己的心,毕竟人还未到……”
“谁说俺没到?”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哥俩一惊,本能的抽刀,继而反应过来,快的奔跑出去,看着一身白衣的时迁站在跟前,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辽阳府的人这般高调的?
时迁也不管两兄弟的对视为的什么,将手放在两人能看见的地方走过来,心脏有些打鼓,声音平缓的道“二位,可否找个密室商议一下?”
完颜宗隽、完颜宗敏哥俩对视一眼,将刀一收,让开条道“请!”
时迁大步走过两人中间,三人入屋而坐,有细语声在雾中回荡。
……
完颜宗翰府。
“你们怎么做事的?什么叫被完颜宗隽带走不敢拦?他一个失势之辈拦了又能怎样?”眉毛有些浓密的妇人站在屋中指着管事大骂“怎地不立时前来找我,若是我儿有个甚事,你一家都要给他陪葬!”
管事委屈的看女人一眼开口“这……奴才派人去找了,只是没想到恁不在……”
“什么不在!”妇人走过来,一脚将管事的踹倒在地,照着腰眼狠狠踢了两下“我换地方了,你就不能打听着去找?当真是废物。”
“奴才该死!”管事的满面痛苦的捂着腰,踉蹡的站起,女主人力气颇大,他这身子骨有些遭不住。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派人去找!”妇人浓眉挤到一起,一双杏眼满是戾气“完颜宗隽家没有,就给我挨家挨户的找过去!”
“是。”
脸上肿胀的管事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当啷——
身后传来瓷器与地面碰撞的声响,让他打个哆嗦,又加快了些步伐。
随后,府门大开,十数个仆役疯狂的跑了出来。
……
“事情就是这般,我等暂时只能想到这个法子出城,二位可愿?”
昏暗的灯火映照的时迁面容阴晴不定,只是对面的兄弟俩总觉得他嘴角往上翘,细细看去时又现没有。
对视而看,完颜家兄弟俩面色有些青,嘴唇动了几下都没有声音出,半晌——
嘭——
时迁身子一抖“二位若不愿,俺也能理解,只是……”
“干了!”完颜宗隽身子陡然站起,打断他的话。
“……啊?”时迁张大嘴,看着他站起。
他还想多说两句来着。
“与命相比,这算什么……”攥起拳头,低头看去矮小的鼓上蚤“只是俺要求今日就走,明日一早出城。”
“兄长……”
真是条汉子!时迁在心里挑起大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