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不知道的是,她丢出的凝水珠恰好被远在三里江的天师感应到,从而救了性命垂危的唐老二与镇西侯等人。
两个时辰前。
被书生告知有数百蛮人藏匿深山的镇西侯,也带着八百西临军兵分两路来到了山脚汇合。
鬼面遮脸的镇西侯见走水路的士兵都到了,安排两百士兵在山脚看守数十条船只等候,就带着其余六百人跟着书生进了山。
暴雨下的山路泥泞难行,饶是这些士兵都是西临军中的精锐,在这样的环境下赶路也显得有些吃力,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时还得躲避从上方被雨水冲下来的乱石和树枝……
半个时辰后,一大帮人总算到了唐老二等人藏身的山洞附近。
早已收到书生信号的唐老二也早已等在洞口。
在瞧见为那人鬼面遮脸时,唐老二还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都说镇西侯年少时在战场上十数次死里逃生,那身上的刀疤没有数百也有十几二十道。
最为严重的刀疤,还是身为小兵的他为救老国公以身挡刀所留下的,一道在心口,另外两道则是脸上从左额横穿到右下颚的两道恐怖疤痕,也是因为这奋不顾身的一挡入了老国公的眼,从此老国公的亲信中多了一个戴着鬼面的小将,且一戴就是数十载……
就在唐老二心中思绪万千之际,镇西侯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山洞前。
镇西侯面具后的那双凌厉眼睛,先仔细地审视了一下唐老二,现他并没有被自己身上的强大气场吓到,然后微微收敛了一下周身的气息,露出了一丝欣慰和自豪的笑容。
接着,镇西侯开口说道:“想必你就是永兴粮行的唐东家吧!”
“此次西临关粮草与药材之事,真是多亏了你们永兴粮行的援助啊!若不是你们的慷慨相助,恐怕我西临军早已损失惨重。”
回想起当初的情景,真是让人惊心动魄!
那时,军营里的粮草离奇失踪,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病倒,人数锐减至一半以上。
而关外的蛮人大军更是频繁挑衅,即使在疫病缠身的情况下,他们依然以身做墙挡在最前方,誓死也要让蛮人大军如他们这般……
也正是这感染性极高的疫病,才让蛮人恐惧的久久不曾攻城。
可就算蛮人停止攻城,军营感染疫病的将士也越来越多,每日都有不下百人丧病,幸运的是,就在他命令后方城镇的百姓撤退不久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数支运送粮草的商队突然出现在军营外,每一支队伍的旗帜都醒目地绣着“永兴粮行”四个大字。
不仅如此,隔一天又有大量的药材和数十位名医到来,这些同样来自永兴粮行。
起初,他对这永兴粮行送粮草送名医药材还心存戒备,但经过亲卫的秘密调查,得知其东家姓唐,并从刚刚返回的左青三人口中得知,这唐东家还来自唐家村,是大富的二儿子后,他才放下心中所有的戒备……
唐老二连忙抱拳行礼道:“小民唐秋生参见侯爷!”
随后一脸诚恳地说道:“小民虽然不能像侯爷和诸位将军一样上阵杀敌,但也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能够帮助到诸位也是小民等人的荣幸。”
镇西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慈爱之色,笑道:“说来也是巧了,老夫也姓唐。”
“看到你这个姓唐的后辈,就不禁想起了家中的亲人,只是老虎身上所背负的重任太过危险重重,让老夫至今有家不敢回。”
“不若老夫叫你秋生,你唤我唐大伯如何?这样也算是全了老夫数十年的念想。”
唐老二听后,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镇西侯一眼,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笑着应道:“侯爷太抬举小民了,小民只是一介商贾实在不敢高攀侯爷。”
不仅唐老二觉得古怪,就连镇西侯身后的西临军将士们也感到十分诧异。
他们跟随侯爷已有五年之久,深知镇西侯是个严肃刻板、不苟言笑的人。
平日里,镇西侯就是对大将军和小公子都很少亲近,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主动与他人热络了……
镇西侯见唐老二拒绝,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目光扫过已经站唐老二身后的书生,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此次听这位义士传信,说是有数百蛮人藏匿在此处,可否劳烦秋生替我们指个路?”
唐老二赶忙回应道:“侯爷言重了,不知侯爷对围剿蛮人一事可有安排?”
他就想知道镇西侯是活捉蛮人,还是就地格杀勿论。
镇西侯脸色一沉,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些蛮人竟敢混入我元启境内,在后方屡屡生事端,就该做好有一天会被血肉溅撒他国的准备。”
接着,他继续道:“等大军先稍作休整,三刻钟后便进山围剿。”
说完,他大手一挥,命令众士兵在附近寻找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休息。
而唐老二也低声吩咐书生,带着受伤的兄弟们先行返回梵云城去。
书生等人一听,心想有数百名西临军在这里,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于是只留下未受伤的六人和一些干粮给唐老二等人,然后就带着受伤的兄弟们离去……
三刻钟的时间过得很快。
西临军的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跟随着唐老二等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座望不到顶的崖壁前。
唐老二指着半崖处说道:“那处的山洞便是通往蛮人所藏匿的寨子,不过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通往半崖处的捷径。”
他们之前想到被蛮人盗走的粮草,以及被打劫走的药材,不可能从崖壁上一点点往上搬运,一定还有别的可供通行的隐蔽小路,
果然,派出去探查的十多人真在一处巨石成堆的后方,找到了通往半崖处那山洞的捷径。
老侯爷点头。“如此甚好。”
“走吧!咱们得战决,迟则生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