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绫雪、顾文星被官吏恭敬的迎进府邸的时候,顾傅安和顾夫人正坐在会客厅中悠然地品茗着茶水,陈平则在一旁讲述顾绫雪的各种事迹。
“……墨香茶楼便是顾大人提议钟院长建立的,今日刚刚开业,即博众口赞誉,还有这茶水,据说也是顾大人提供的沏泡之法,茶香独特,令人回味无穷。”
顾傅安听着陈平的叙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顾夫人眼中也满是骄傲之色。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厅内的谈话,三人闻声看去,就见顾绫雪和顾文星两个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才来呀?我与兄长可是等了好久了。”顾绫雪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呵呵,路上有些耽搁,加之公务繁忙,处理起来比预计的时间要长些。”顾傅安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
顾文星也走上前,笑着向父母行礼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没能亲自到城外迎接。”
顾傅安摆手示意无须多礼,一脸欣慰的看着这一双儿女,笑道:“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必挂怀。
嗯?公务繁忙?
听到这话,顾绫雪快步走到母亲身边,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臂,笑容灿烂的问道:“母亲,近来身体可好?我上次提到的关于羊毛衣物和军帐的准备工作,不知道现在又进行得怎么样了?”
顾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说道:“雪儿啊,为娘身体安康,无需担忧,至于你提出的那些建议,非常实用!”
“自尔离去后,你父亲亲自督办购买羊毛之事,商队往返顺利,带回的羊毛质地优良,数量充足。为娘便召集了郡中的妇女,使用新购入的羊毛,织制了大量衣物以及军帐。”说到这里,顾夫人又露出遗憾之色,“只可惜,自一个月前,匈奴人就不再售卖羊毛了。”
顾绫雪听后忍俊不禁,前段时间,匈奴人卖羊毛都卖疯了,能卖的恐怕都被薅完了,哪里还能有多余的卖呢?
“父亲。”顾绫雪转向顾傅安,笑道:“既然匈奴人短期内可能不会再出售羊毛了,那我们是否可以将这些羊毛衣物和军帐卖给匈奴,再聘请他们在接近草原的地带展我们自己的畜牧业,进行牛、羊的养殖?”
顾傅安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匈奴人在寒冷的冬季,对羊毛衣物与军帐向来有需求,倒是可以卖给他们,但只怕他们囊中羞涩,难以全价购之。”
说完,话音一转,微微扬起嘴角道:“不过,倒是可许其以半价先行支付,余下之款项,则聘之养殖牛羊,以此劳作抵偿。”
“父亲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既可得匈奴人之力,又可免其财力之忧,更可助其渡冬。”顾绫雪敬佩的夸赞道。
顾傅安抚须笑呵呵的,虽然这些主意都是自己女儿提出的,但也被夸的心花怒放。
“对了父亲,若是可以的话,不妨在顺便聘请一些愿意学习农耕的匈奴人种种地。”顾绫雪紧接着提议道。
“哦?此话怎样?”顾傅安饶有兴趣的问道。
虽然在他看来,匈奴人以游牧为主,对农耕不太熟悉,聘请他们种地实在太过为难了些,但女儿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是详细考量过的。
果然,下一刻,顾绫雪便笑容灿烂的说道:“是这样的,朝廷有意出售给匈奴诸如玉米、土豆、高粱、棉花等高产作物的种子,若是父亲告诉那些匈奴人,越早学习种地这项本领,日后便越能占得先机。”
“想想看,当别人还在为了牛羊的肥瘦而担忧时,那些会种地的人不仅已经有了稳定的粮食来源,甚至更能用多余的粮食与大秦进行贸易,变得越来越富裕?”
顾傅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朝廷竟然有意出售匈奴人高产作物种子!?
顾夫人、顾文星、陈平三个人听此也同样震惊无比。
“匈奴人本就凶悍,若他们通过引进这些高产作物后,自身实力大增,日后岂不是更加难以掌控?若因此侵扰大秦疆土,那可如何是好?”顾夫人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
顾傅安神色浓重的问顾绫雪道:“雪儿,此事你可知其中详情?朝廷此举,可有更深之考量?”
面对顾傅安的询问,顾绫雪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微微一笑,转而看向一旁的陈平,勾唇问道:“陈郡邸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陈平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顾大人,依下官愚见,朝廷此举,意在安边靖难,减兵戈之祸的一种策略。”
“匈奴人长期以游牧为生,资源匮乏时便易侵扰我大秦边境,今使其农业渐兴,可降低其对边境侵扰之念,使边境得以安宁。”
“再者,这也可视为朝廷分化匈奴内部之策。那些愿意学习农耕的匈奴人,或许会逐渐改变其生活方式和观念,与那些坚持游牧的匈奴人产生差异,从而使其内部不再如以往那般团结。”
“而且,下官认为这也是朝廷对匈奴政策的一种试探。通过观察匈奴对这些高产作物的反应与种植情况,可调适完善对匈奴之政策,以策万全。”
“嗯,陈郡邸长分析得倒是透彻。”顾绫雪先是表示了对陈平分析的认可,然后话音一转,说道:“不过,国尉大人曾言,粮食乃民生之本,若匈奴因我朝之助而实现丰衣足食,那么其民众必然会感恩戴德,将我大秦视为衣食父母,如此一来,我大秦不仅在边疆民族中声望日隆,影响力也会随之增强。”
顾傅安和陈平几人听此都点了点头,觉得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且,国尉大人还说了,在匈奴地区建立稳定的粮食生产体系,实则相当于在我朝边境之外设立了一道隐形的粮仓,一旦中原遇凶年饥馑,或战事纷起,粮秣告急,则此地便可成为我朝重要补给点,以解燃眉之急。”
顾傅安:“???”
陈平:“!!!”
顾夫人和顾文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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