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展昭汤药的两个侍女现他们展大人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而且身形也胖了那么一些。
今日霜降,早间愈冷,翠翠一如前几日那般,提着食盒,准时送饭。而展昭也早已束更衣,等着开饭。
翠翠看展昭:他容光焕,神采奕奕,双眼有神亦有光,穿一身便袍,宽膝坐桌前。
翠翠打开食盒,一边取着那些盘子,碗碟,一边报着菜名:“小米南瓜粥,排骨米饭、蒸鱼和炒鸡蛋,一会还有大碗鸡汤,现在正在火上炖着呢。”说罢,翠翠打个瞌睡。
展昭抿抿嘴说道:“以后就不用每天两送鸡汤了,还加那么些红枣姜片,枸杞桂圆,我已经整整喝了七天了,足够了。”展昭和翠翠好好商量着。
“展大哥,这话你自己跟姑娘说去。”翠翠困意足,只想他赶紧吃完喝净,她也好收了食盒走人。
展昭皱眉,有口难言,只能退一步说道:“那能不能给我做一顿清淡的,不要吃肉,不要吃鸡蛋,就来些白菜,豆芽什么的。”
翠翠心道:这怎么还点上了呢?
“展大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姑娘这几日有多么辛苦,一天跑两回菜场,还要做五顿饭。还有我,我每天来来回回送饭要跑十个来回。”这话只有翠翠才讲的出来。
“好好好,你莫恼,我吃就好了,你们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展昭乖乖赔个笑脸,拿起筷子,咬咬牙,先夹一块南瓜。
翠翠站在一旁,摇摇晃晃,真快睡着了。
饭饱收食盒,翠翠走,展昭打个饱嗝,摸摸肚皮,想想一会那大碗鸡汤,胃里直往上顶味,还是一股鸡汤味。
翠翠回后衙,碰见吕小霞,这吕小霞今日终于要离府,背着一个包袱,还有两名侍女相送。
吕小霞看到翠翠,还朝她摆摆手。不过翠翠喜好随赵初焰,白她一眼,径直而去了,嘴里还嘟囔着:“扫把星倒霉蛋终于要走了。”
“哼,这小丫头,总是那赵初焰在背后教唆她的。”吕小霞说道,拍拍手掌,眼神挑起,心里又有了恶主意。
巳时三刻,展昭喝罢鸡汤,出长廊,遛着步子,看看天,看看四周,看看左右两侧。那莫离房中无人,不知道眼下她去了何处。
莫离身上还有诸多谜团尚未解开,这点展昭心里自然清楚。可是许多事情不是一时心急就可以解决,反而是越心急越不得解法。
苏先生经长廊过,展昭留步,两人在长廊转角处碰头。
“苏先生。”
“展护卫!”苏墨细观展昭一番,又说:“几日未见,你这气色倒是真好,只不过是不是补过头了?”
“啊?”展昭还纳闷,突觉鼻子异样,动手一摸,却见指染鲜血。
苏先生看他鼻子流血,道:“果真是补过头了。听说初焰这几天可是忙得很,还指挥翠翠每天给你送饭送鸡汤,补身体也不可这样补啊!”
展昭笑,也不说什么。那笑容倒与平日里不一样,极其放松,极其满足。
“你倒是很乐在其中啊!”苏先生看出他心思,并一语言中。
“别说我了,大人这几日如何?”展昭问他。
“不错不错,每日遛鸟下棋,昨天还在水塘那边钓鱼呢,总算是有个官老爷的样子了,就是一条鱼没钓上来,气的当场黑了脸。”苏墨说道,和展昭一起背后笑秦正。
展昭顿一顿,终说出自己心思:“等大人复原,我想和大人告个长假。”
“你要干什么?”苏墨问他。
“带着初焰到处走走,天涯海角,走到哪里是哪里。”展昭目光温温,此时仿佛已经卸下了肩头重担,对未来那些日子满是憧憬渴望。
“那你要告假多长时间?”苏墨问展昭。他支持展昭的这个决定,而且他知道秦正也绝不会反对。
“春夏秋冬,此去一年。”展昭答道。
“那等你们回来应该是一家三口了。”苏墨笑言。
展昭也笑,因为那样的时光已经近在眼前。
午后,翠翠前去送饭,赵初焰赶着时间回青山喂食鸡雏,随后,又匆忙下山,人刚到凉亭附近,便听到身后“嗖”的一声,同时,只觉后脖处被人给了一掌,顿时失了意识,跌在地上。
看她倒地,吕小霞上前,先用脚轻踢了她两下,确认她已经昏迷,而后才说:“本想给你两刀,可是又怕坏了我的名声,便叫你一个人好好躺在这里,吃点苦头吧。今天也别想着再给展昭做饭送鸡汤了。”
说罢,这吕小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说:“若你醒来百般寻找凶手那该如何是好,岂不是要连累了别人,我吕小霞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不做这等窝囊的事情。”自己说罢,这吕小霞取出匕割下赵初焰一缕头,拿一手帕包好,而后才独自离去。
难得清闲,展昭与苏墨相伴,闲步在自家府院,彼此畅聊,闲谈人生,也叙家常。
“咚咚咚……”,突然,沉寂已久的登闻鼓突然鼓声大作,其声动四方,惊鬼神,撼人心。
闻声,知道府衙出事,展昭,苏墨换官服,以官身官姿入大堂。
因秦正休假,刑司不升堂,所以衙役不列队站于堂下,只留堂听候吩咐。虽然如此,刑司大堂杀气依旧满满,仍不是寻常人物可以擅入的刑煞之地。
展昭未携剑,支身站公堂堂案前,而苏墨仍在一旁执笔记录全程。
“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展昭叫道。
于是,传堂衙役叫话,外面衙役遂引击鼓人登堂告状。
衙役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进来大堂,这些人以福远酒楼掌柜沈三立为,押着一人,还抬着一人。
展昭看到那被押之人是赵初焰,大怒,杀气已生,冲上前来,拨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