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微风轻拂,带动着竹叶沙沙作响,老掌门那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穿透夜色,悠悠传来:“霖止,为师有要事需与你详谈。”言罢,空气中似乎都凝固了一丝期待与紧迫。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宋娇那张俏皮的脸庞上,她歪着头,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轻声道:“师尊,掌门大人召见呢,您不打算给个回应?还是说,这修炼太过入迷,连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进了?”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调侃与挑衅。
霖止此刻却是心如乱麻,眉宇间凝聚着难以言喻的焦虑。
他的修为,不知何时竟悄然滑落至筑基期,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尝试着再次集中精神,试图挽回那流失的力量,但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挠着他,让他难以自拔。
“为何会如此?这修为的跌落,究竟是何故?”他心中暗自嘀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甘。
正当霖止深陷于自我挣扎之际,门外老掌门的耐心已逐渐消磨殆尽。
他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如炬,挥手间,房门应声而开,一股清冷的风随之涌入,带起了屋内的尘埃。
掌门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正闭目凝神、试图稳定修为的霖止,以及一旁同样沉浸在修炼中的柳瑶瑶。
他的眼神在触及霖止那已降至筑基的修为时,不禁瞳孔一缩,惊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霖止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惊醒,体内翻腾的气息瞬间失控,一股逆流冲击着他的经脉,他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整个人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气,颓然倒地。
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宋娇之前站立的位置,却只见空无一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与疑惑。
……她何时离开的?为何连掌门都未曾察觉?
霖止心中充满了不解,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眼前的世界却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掌门耗尽心血,历经千难万险,终将霖止从生死边缘拉回。
然而,当他看到那曾经熠熠生辉,如今却黯淡无光的修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愤怒。
霖止,这个曾被视为门派未来希望,最有可能接掌大任的青年才俊,此刻竟只余下筑基期的微弱修为,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骤然失去了光芒。
“这……这究竟是何等孽障所为?”老掌门的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颤抖与怒意,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点燃。
他一步步逼近霖止,眼中满是不解与痛心,“你为何不言不语?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霖止低垂着头,长遮住了半边脸颊,只露出紧抿的唇角和那抹挥之不去的黯然。
他沉默着,仿佛每一句话都重若千斤,难以启齿。
老掌门见状,怒意更甚,猛地一拍桌案,震得屋内陈设哗哗作响。
“你以为沉默就能掩盖一切吗?”他怒喝道,随即一挥手,强大的灵力涌动,将站在一旁的柳瑶瑶直接掀翻在地。
柳瑶瑶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无辜。
“说!是不是你这个妖女暗中作梗,害了霖止?”老掌门的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与威胁,目光如刀,直刺柳瑶瑶的心房。
柳瑶瑶连忙摆手,眼中泪光闪烁,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掌门师尊!我怎会害霖止师尊呢?我的修为……我的修为也是莫名其妙就提升了,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要不是因为霖止的修为抵消了系统的惩罚,她现在估计都还在昏迷。
老掌门闻言,眉头紧锁,眼神愈冰冷。
“不是你?那你解释清楚,你为何会突然之间修为暴涨至化神期?这等异象,除了邪修吸取他人修为之外,别无他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紧张得令人窒息。
霖止依旧沉默,只是那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老掌门见状,心中悲痛交加,怒喝道:“霖止,你若再不说,为师便亲手了结这个孽障!我不能让门派的未来毁在一个不明不白的妖女手中!”
言罢,他抬手欲动,灵力已开始在他指尖凝聚,形成一道耀眼的剑芒。
柳瑶瑶见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而霖止的眼中则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霖止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可闻:“师尊,且慢。此事……与瑶瑶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
随着沉重的木门缓缓开启,柚熏与宋娇两人步入屋内。
阳光透过门缝,洒在她们身上,为这古朴的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柚熏的目光先掠过霖止,那眼神中既有同情也有决绝,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了柳瑶瑶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师父,徒儿始终认为,吸收他人修为的邪修,绝不应留在我们宗门之内!”
老掌门眉头微皱,目光在柚熏与柳瑶瑶之间徘徊,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柚熏见状,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师父,您也知道,我现在已经踏入了渡劫期,修为虽高,但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风险。若是哪天,我不慎被这类邪修所害,修为被吸,那我们的宗门又该如何自处?您又该如何向众弟子交代?”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与对宗门安全的担忧,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老掌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知柚熏所言非虚,但面对柳瑶瑶,他又有些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柚熏再次开口,语气更加决绝:“而且,师父,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徒弟宋怡,她年仅数岁,却已经突破了大乘期,修为进展之快,连我都感到震惊。”
“若是我们宗门容忍此类邪修存在,那么,为了弟子们的安全与未来,我也只能带着那些渴望修炼、追求正道的弟子,以及宋怡,一同离开这个曾经给予我们庇护的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