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来的电报:炸弹之恐怖中外腾谤,断不可取。日人自明治维新锋锐难骤当,势甚张。一旦战端开启,鹿岗镇于大小长川、葫芦套、临-江县扼日将寡不敌众,则士民播迁,糜烂东北,于国罪均难逭,于民一筹莫展……
刘宝贵扯了扯披着的棉大衣,叼着烟回复:鬼子欲炸我鹿岗镇人你不声不响,鬼子被炸你便要鹿岗镇独撄重咎。朝廷昧于军旅概无宿备,你当我鹿岗镇如你一般废物点心?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虽与我等无关,鬼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大可横渡鸭绿江放马一战!
完电报,刘宝贵只觉头皮麻,鸡皮疙瘩起栗。
麻辣隔壁的,不服就干。
载沣收到回信,鼻子好悬气歪了。
以前双方也互通往来,虽然次数很少,但总客客气气。
这次却不同。
只因为刘华强、胡二他们好悬被炸死,上报清廷,他们连做样子谴责一下日本都没有。
宝贵也是有脾气的。
……
天还未亮,南岛鬼子们便在元泊郡堆木头垒起障碍。
这相当于另类堑壕,没办法,冻土实在挖不动。
他们在防备谁萨哈林路人皆知。
松平昆阳乘坐马车北上,前面有一百多人扛着木铲铲雪开路。
“快些,再快些。”
自鄂霍次克海刮来的暴风雪下了一整夜。
路都被埋上了。
马鼻喷薄白气,被主子感染,也倍显焦躁。
等到了中午,好不容易快到了,却见前面堆上了许多圆木。
松平昆阳将脑袋伸出车外:“木头搬开,快放我过去。”
“大人,这是防备维和局的。”
“我就是去维和局,快放行,耽误要事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刚搬开圆木,此时从北边又来了一群难民模样的日本百姓。
他们携老扶幼,大包小裹,几辆破马车载着行礼慢悠悠的赶路。
“快退回去,让我先走。”松平昆阳急的一脑门子汗。
他是去找赵传薪谈判的。
有百姓脸色涨红:“赵传薪赶我们走,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你又要赶我们回去?虽然你是贵族,但你不要逼我飙出一句——八嘎呀路!否则谁都吃不消!”
松平昆阳见他们胡搅蛮缠,气的不行,干脆下车,吩咐车夫将车赶走,他带着人步行去维和局。
“让开让开,我都腿儿着去了,你们还不让开?”松平昆阳推搡人群:“但凡慢一步哪里再炸了,你们都是罪人。”
“赵传薪赶我们走,你又说我们是罪人。妈的左右没活路,那我现在死?”
“让开。”
“不让,除非你帮我们安顿,给我们准备安家费。”
“八嘎,你看我长得像青天大老爷么?”
松平昆阳随从一通拳打脚踢开拓道路,终于过去。
到了维和局地界,一群维和局士兵正在给道路清雪。
所以这里的道路好走多了。
松平昆阳路过敷香酒馆附近,胪滨府银行临时驻点时,看见外面排起了长龙。
他对随从说:“去问问他们在干什么。”
随从很快回来:“大人,他们在办理购房贷款手续。”
周围拢共也没多少民房啊?
松平昆阳懵:“房子在哪?”
随从说:“房子明年盖。”
“……”
他不再理会,匆匆去了维和局石塔。
石塔内守军告诉他,赵传薪去了敷香酒馆。
松平昆阳一跺脚:“我刚路过那的。”
敷香酒馆内。
中村健问彼得·格雷宾:“你也办理购房贷款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