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你就是我的命,若你出了什么事,我的命便也没了,”陆绎低头看着袁今夏手上的腕绳,将袁今夏的手轻轻握住,“这一生,这一世,我愿与你甘苦与共,既便舍了我的命,也会护你周全!”
“大人,”袁今夏强忍着不掉下泪来,“我曾说过,枫林坳救大人,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不要大人报答,”
陆绎抿嘴笑了下,“傻丫头,想多了不是?我看着手绳,想起娘亲,如果娘亲还在,她定会喜欢你的,”
袁今夏怔怔地看着陆绎。
陆绎柔声笑道,“我喜欢你,但,不是因为你救过我的命,我也不知从何时起,喜欢看你欢快地笑,喜欢听你叽叽喳喳,喜欢你认真查案的样子,喜欢你淘气时顶嘴的模样,若是有哪一日看不到你,我便像丢了什么,你在跟前,我心里便会安定下来,”
袁今夏知道陆绎喜欢自己,却从来不知道陆绎对自己这般深情,陆绎这番话说出来,她倒觉得像是在说自己,喃喃地道,“以前,我还曾暗地里笑过自己傻,”说着抹了一把眼泪,马上咧开嘴笑道,“大人,您不是才高八斗的么?怎的到我这里就词穷了?您听谁说话是叽叽喳喳的了?”
“你刚刚的神情在告诉我,你也如我这般,对吗?”
袁今夏看着陆绎,点点头。两人久久地对视着,眼里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它。直到岑福端着药碗‘闯’进来,“大人,您醒了?”
陆绎叹了一声,无奈地看向岑福。袁今夏急忙将自己手从陆绎手中抽出,站了起来。
岑福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赶忙说道,“卑职是来给大人送药的,”将药碗交与袁今夏手里,便快退了出去。
袁今夏偷笑了一下,“大人,喝药吧,”见陆绎只看着却不伸手,袁今夏只好拿了勺子细细喂了。
陆绎醒来时,已过了两个时辰,意识到可能是施针的缘故,便急忙起身去瞧袁今夏,见睡得正熟。此时袁大娘端了药进来,“绎儿,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岳母,我无事,给我吧,”陆绎接过药碗,一勺接一勺地喂给袁今夏,却轻轻叹了一声,“今夏,你病着,睡着,却能吃能喝,你若是肯撒撒娇,也不肯张嘴,那我便会想别的法子来喂你,就像你在枫林坳喂我那般,”陆绎这样说着,竟笑了起来,“我净说些傻话,我的今夏快快好起来才是正经,你也说过,我们的日子长着呢,”
喂罢药,陆绎便轻轻揉搓起袁今夏的胳膊和腿,“总是这样睡着,定是累了,这样可舒服些?”
眼见着陆绎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袁今夏总算将心安稳了下来,“大人,您莫再耍赖了,明明可以动了的,”又换了口吻吓唬道,“林姨说了,你再不下床走动,对身体可不好,武功也会荒废掉,大夫的话还能有错?”
“好,听你的,”
“那大人乖乖地下床自己走一走,不过不要剧烈运动哦,林姨说了,这伤口还没完全恢复呢,这里,还有这里,记住了,不能剧烈地动,我去看看大人的药熬好了没有,”
陆绎贪恋袁今夏对自己的细心呵护和照顾,每日里装作很虚弱的样子,如今已是大好,大抵是不能再装下去了,便笑道,“知道了,”
袁今夏回来,便不见了陆绎,一时有些慌了,便端了药碗到处寻,走到驿馆后院时,见陆绎正在舞棒,那一招一式,姿势极其优美,袁今夏顾不得欣赏,小跑着上前,带着些许嗔怪,喊道,“大人!”
陆绎见了,立刻停了下来,笑着看向袁今夏。
“大人,刚刚对您说什么来着?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已是大好,不碍事,动一动反倒对筋骨好,”
袁今夏瞪了一眼,“大人现下又清楚自己什么样了?那您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嗯?”袁今夏故意挑了一下眉,才又继续说道,“来,把药喝了,”
陆绎没有接药,反倒迅将手里的铁棒扔了,“哎哟~”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袁今夏慌忙问道,“哪里疼?”
“应该是刚刚练棒的时候,不小心抻到了伤口,”
“我就说,您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是不听话呢,来,给我看看,”袁今夏一手端着药,一手去解陆绎的袖扣。
陆绎见小丫头焦急地神色,不想再让她担心,便柔声道,“不碍事,你这么一看,便不疼了,”
袁今夏方才反应过来,笑道,“大人,这有病呢,就得好好休养,似您这般淘气,哪个大夫还敢给您瞧病了?”
陆绎微微俯了下,在袁今夏耳边轻语道,“我不要大夫,有你在便好,”
“大人~~~”袁今夏羞红了脸,嗔道,“快把药喝了,一会儿都凉了,”说着递了过去。
陆绎将双手负在身后,不接,反倒是耍赖道,“你喂我,”
“大人连枪棒都舞得,一碗药就端不得了?嚅~接着,”待抬眼看到陆绎深情地看着自己,袁今夏心便软了下来,“好好好,”一边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陆绎嘴边,“大人这般耍赖,比那八岁的孩童还……”
陆绎伸手轻轻捏住袁今夏的脸。
“哎呀呀,好好好,不说,不说,大人这般样子好,非常好,”
“你喜欢么?”
袁今夏心里一动,手不禁微微抖了一下,脸霎时又羞得通红,小声嘟囔道,“大人~您何时变得这般不正经了?”
“哪里就不正经了?只是因为……”
“什么?”
“因为是你呀,”
袁今夏笑出了声。陆绎不知小丫头梦见什么了,便也跟着开心起来,“今夏,你快快好起来,我想听你告诉我,梦见了什么这般开心,梦里是不是也会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