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一个月未见到我爹了,还有丐叔,他来京城后一直与爹住在一起,也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丐叔不会的,姨还在,他肯定不会离开的,师父他老人家?对呀,师父干什么去了?”
杨岳摇摇头,“你呀,从打一个月前开始,就日日心神不定,今夏,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现下不同往日,你们家陆大人不会有事的,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袁今夏沉默半晌,突然说道,“大杨,我想起来了,原本姨在家和娘一起,日日念叨着给我备嫁衣,可最近林姨也是神思恍惚,心不在焉,都怪我,我只顾念着大人安危,竟然连这些都忽略了,”
“你回回神,咱们俩分析一下,”
“好,”袁今夏使劲揉了揉脑袋,又晃了晃,将眼睛闭上,“大杨,你容我想想,”
良久,袁今夏睁开眼睛,“大杨,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跟踪岑福的事么?”
“记得,怎么又提起这个来了?你答应过陆大人不再查了,”
“岑福定是在照顾着什么人,这些人一定很重要,自宫里生变故,岑福便跟着大人一起进宫了,那这些人现下由谁在照顾?”
杨岳摸了一下脑袋,“对呀,你的意思是爹和丐叔?”
袁今夏点点头,“师父离开一个月,连你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他一定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再加上丐叔也失踪了,师父和丐叔自是大人能够信得过的人,”
“那你刚才说,林姨也不太对劲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咱们?”
袁今夏摇摇头,嘴里却喃喃着道,“大人,您千万不要做傻事!”
隆庆元年,大赦天下,为“大礼仪”之争中蒙冤的大臣平反昭雪,恢复名誉,并公告全国。朝野震动,纷赞新皇圣明。
同时,隆庆皇帝在辅徐敬的谏言下,为已故的忠肝义胆、威望崇高的大臣平反。夏然后人上书陈冤,至此,夏家昭雪,夏然恢复名誉,夏家后人被封官。
消息传出来时,林菱和袁今夏相拥而泣。
“夏儿,如今也可告诉你了,陆绎出狱之后,便立刻修书给丐叔,到江西寻夏家后人,一同带到京城,想来陆绎是早就作好了打算,我当时虽然对陆家还有些怨怼,但那些事毕竟与陆绎无关,夏儿,你是我在这世唯一的亲人,你与陆绎两情相悦,经历数次生死,我怎能忍心拆散你们?”
“姨,于是你便和丐叔一同赶赴江西,与你们一同来的神秘之人便是夏家后人?”
“是,陆绎怕你阻止他,便与我们商量瞒着你,”
“姨,其实我隐约猜到一些,这些时日以来,我ri日悬心,就怕大人做出傻事来,如果他再……那,我就真挺不住了,我会选择与大人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只是,愧对娘和姨,我心里一直备受煎熬,”袁今夏说着扑在林菱怀里,眼泪又一窜一窜地掉下来。
“傻孩子,你就对陆绎那么没信心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对……”
“好了,莫说傻话,夏儿,你的言行举止一定要格外注意,陆绎如今已是锦衣卫指挥使,你须当全力助他才是,”
“姨,我现在才明白,大人曾问过我,如果我以袁今夏的身份嫁与他,这以后也一直是袁今夏,问我可愿意?”
“陆绎是在护你一生周全,夏儿,你不能恢复夏家后人的身份,有遗憾吗?”
袁今夏摇摇头,“祖父沉冤昭雪,夏家和林家平反,这便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祖父和爹娘在天之灵定会感到欣慰的,”
半月后。
袁今夏因着与杨岳查了一个盗窃的案子,回来晚了些,到了家,见娘和林菱又在赶着给她做嫁衣,便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嘟囔道,“娘,姨,又做它干嘛?”
袁大娘瞪了闺女一眼,“就你一天没心没肺的,都多大的姑娘了?眼看着要嫁人了,还一天东奔西跑的,像什么样子?”
“谁说我要嫁人了?”袁今夏听娘提起此事,不由得又想起了陆绎,“大人,我都三个月未见到您了,唉~”叹了一声,嘴里的饭菜也不香了,顺手放下了筷子。
袁大娘叨叨道,“新年都过去了,国丧也过了,这陆绎怎么还不来提亲?要我说,咱不等他了,明儿娘就托媒人给你说亲去,”
“什么呀,娘,您可别,万一被大人知晓,他还不扒了我的皮呀?”
“哼!你不是街头霸王吗?怎的?现在怂了?倒怕起陆绎来了?我看啊,就陆绎能整治你,这女婿我倒是钟意得很,”
“行行行,您钟意就好,”
林菱听着母女俩斗嘴,“噗嗤~”笑了起来。
袁今夏收拾了碗筷,推门走到院中,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自言自语道,“都说十五的月儿十六圆,果真如此,大人,您在忙什么?是不是也在看月亮?”
“今夏,我在看你!”
“嗯?是大人的声音?难道我出现了幻听?”袁今夏推开院门,便见那棵枣树下立着一个人,那人,她再熟悉不过了。袁今夏扑过去,“大人~您来了!”
陆绎将人抱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