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今夏,”杨岳眼睛向自己身侧瞧着,用胳膊肘急急地碰着袁今夏,“那不是你们家陆大人么?怎么这副打扮?”
“啊?哪呢?”
杨岳将身子让了一下,“那儿,”
袁今夏瞪圆了眼睛一瞧,果真是陆绎,不过,这唇上怎么还粘了胡须,要不是岑福跟在身后,还真是得辨认一会儿呢,“他他他……”见陆绎径直走到正中央,大摇大摆地坐下,二郎腿翘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原来那座位是给他留着的,”袁今夏一口饼子便噎在了嗓子眼儿,“咳咳咳”了半天。
“今夏,没事吧?”
袁今夏摇摇头,怔怔地看着陆绎,“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杨岳委婉着说道,“莫不是在狱中呆了三年,性情变了?”
“咝~~~”袁今夏五官都快纠结在一起了,“别瞎说,”
“那你说他为何乔装啊?莫不是怕人认出来?”
“看看再说,他要是敢……”袁今夏咬了咬嘴唇,说不下去了,心里却已经极不舒服了。
杨岳生怕陆绎真的做出什么,袁今夏经受不住打击,便说道,“要不,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帮你瞧着,”
“不用,我偏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还有,你现在胆子倒大起来了?不怕上官姐姐将你扫地出门了?”
“曦儿自是信得过我的,”杨岳瞧了瞧袁今夏的脸色,又小心着说道,“今夏,一旦真有什么,你可得沉住气啊,”
“你瞎猜什么呀?大人怎会是那种人?”袁今夏嘴上说着,心里也在打着鼓,毕竟她与大人三年不曾在一起了,人都是会变的。
“快看,人出来了,出来了,”
老鸨子一脸奉承地笑,站在台子中央,“各位爷,今日我们牡丹姑娘登台献艺,也是她的……嘻嘻嘻,第一次,各位爷要是有意啊,千万莫手软了,价高者得,无一例外,”
台下一阵大笑,“快些着请牡丹姑娘出来吧,”
老鸨子手帕子一挥,便见走出来一个女子,袅袅婷婷,身材苗条,面容俏丽,确实是个尤u。那女子行了个礼,便坐在瑶琴后,边抚琴边唱了起来。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喝彩,已经骚动起来。
“长得确实不错啊,”袁今夏将手中的油纸团吧团吧扔在一边,眼睛瞪在陆绎身上,“大杨,我觉得有些奇怪,”
“你瞧出什么来了?”
“她脸上并无风尘之色,你再看她抚琴唱曲儿,皆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作派,怎么也联想不到青楼女子的身上,”
“这我倒是看不出,不过,你说的,我信,”
两人就倚着栏杆看了半晌,牡丹姑娘总共弹了三个曲,也唱了三个曲,台上皆是掌声雷动,叫好声一片。那老鸨子便又出来说道,“各位爷,咱们闲话少说,谁出的价高,牡丹便跟哪位爷,”
“五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二,”
………………正在众人乱喊哄着抬价之时,便听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我出一万两……黄金,”
“啊?”众人惊得张大了嘴巴,纷纷看向说话之人。
杨岳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袁今夏,结巴着道,“今,今夏,你们家陆大人这是豪掷万金啊,”
袁今夏也蒙了,怔怔地看着陆绎。
众人叹气地摇了摇头,皆散了开去,老鸨子媚笑着走向陆绎,“哎呀,这位爷真是好运气呀,今晚我们牡丹姑娘可就归您了,”说着一伸手。
陆绎食指轻敲桌面,“牡丹姑娘值不值这一万两黄金,我还要看一看,”
“大爷您说,您要看什么?当然,您想看什么都行,”说着猥琐得笑了起来。
陆绎喝了一口茶,不冷不淡地说道,“跳支舞看看,”
“好嘞,这个可以有,我这就安排,爷您稍等,”说罢回身冲那牡丹说道,“还不快跳支舞,这位爷可是出了一万两黄金呐,”
那位牡丹姑娘瞟了陆绎一眼,开始扭动着跳起来,边舞边向陆绎抛着媚眼,片刻过后,便已扭到陆绎身边,围着陆绎身前身后扭起来。
袁今夏的心也跟着“嘭嘭”乱跳,神情极为紧张,心里默默念道,“大人,可莫让我看走了眼啊,”
那牡丹姑娘扭到陆绎面前,竟然伸手向陆绎脸上摸去,陆绎一偏头。那牡丹姑娘嘻笑道,“这位爷贵姓啊?”
岑福在陆绎身侧喝道,“这是景爷,好好跳你的舞,哄爷高兴,”
牡丹瞟了一眼岑福,又扭动着腰肢回到了台子上,不时向陆绎抛着媚眼儿。
袁今夏纳闷,“景爷?这可不像大人的风格啊,以往哪有大人怕的道理,到哪里都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今日怎么乔装了,连姓氏也改了?难不成真是来寻欢作乐的又怕人认出来?”正想着,便听陆绎说道,“罢了,”随即站起身又说道,“先验货,”
那老鸨子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儿了,“行行行,保证货真价实,”一边冲牡丹一个劲儿使眼色。
牡丹便上前要挽陆绎的胳膊。
陆绎只轻轻一闪,避开,说道,“带路,”
杨岳预料到事情不妙,结巴着说道,“今,今夏,他们要去……咱们怎么办?”
袁今夏将牙咬得“咯咯”作响,“跟着他们,我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