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三,我们劝你放下刀,认罪态度好的话,你也得益…”
“我杀了那么多人,肯定是死刑。难道还能饶恕我?”白金三的眼圈红,声音有些沙哑梗咽:“我是个罪人…赵滨、张燕、沈胜、陈富年,他们都是我杀的…我唯一的帮凶就是马国泰…”
“白金三,你既然觉得自己没命活,你就不能放过一个人吗?全当干件好事赎罪了…”沙曼着急地说。看见白金三手里的刀直逼凯风的喉咙,沙曼吓得简直要心脏骤停。
蓝天画抓住沙曼的胳膊,怕她说的话会刺激到白金三。而她也表现的格外镇定,像是另一个东方末:
“白金三,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人呢?是为了‘四。一一惨案’?给你的表姨秦安蕊报仇吗?”
白金三在笑,苦涩的要死,泪都流了出来:
“其实,我跟她也不熟,从来没说过话。”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就是受不了了…我恨白永健,他把我和父亲当忠诚狗一样使唤…十几年前,秦家大树倾倒,落败不已。但秦家还在的时候,不知帮了他白永健多少事!
秦家一落魄,他就翻脸不认人。把小姨关押起来,用富贵的生活和我父亲的把柄威胁我们,使我们一家都成为了白家忠心的狗…被他控制、用改姓换名侮辱我们,没有一点颜面…
我受够了…这群自私自利没有良心的人,他们就该死…”
蓝天画愣了一下,然后又问:“你是怎么知道‘四。一一惨案’的?是怎么知道那些人包庇了‘四。一一惨案’的?”
“13年前,也就是惨案生的那年,我才十几岁,很顽皮。我从父亲那儿听说了小姨被白永健关起来的事。偶然有机会,我溜上了给那别墅送屋子的伯伯的车,跟着去的别墅。我趁他们都不注意,翻墙溜进了别墅,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蓝天画立刻就想明白了:“是白锦吗?”
“是的,是她。后来我才确认她是我的远方妹妹。”白金三沙哑的声音说:“因为讨厌懦弱的父亲和被白家控制的命运,我不愿意回去,就一直躲着别墅的后院,直到惨案生的那天…”
在钢化玻璃门外的人,完全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但东方末凭借直觉,知道蓝天画在故意拖延时间。
“要想办法制服白金三。”他对其他人说:“没有狙击手吗?”
“这座楼是控制台,用的全是钢化玻璃,打不透。”余淮很轻易地分析了出来。
苏泽说:“让小夏用手枪打白金三呗,距离挺近的。”
玻璃门里,蓝天画和沙曼听到白金三的话,也很惊讶:“所以,惨案生的时候你在别墅?那你知道…”
“你们想问我知不知道惨案的过程,对吧?”白金三说:“真可惜,我不知道。当天晚上,我听到别墅楼上一阵嘈杂,还有尖叫,就偷偷从后院溜进了一楼,在一楼见到了白锦。我劝她不要上去,但她不听我的,偏要上楼…我拦不住她,自己被尖叫声和血腥味吓到,便逃跑了。因为着急,翻墙出去的时候从墙上摔了下来,伤到了腿脚…”
这也是为什么他跛脚。
“后来,父母过世了,我也变成了白永健的秘书,积年累月地为他出力那些腌臜事。在他那里,我了解到——
当年,秦家倒台,白永健又忌惮父亲、在乎名声、贪恋秦安蕊肚子里的孩子,又想要赶快结新的亲家,便买通沈医生,出具秦安蕊精神疾病的诊断报告,借此把秦安蕊关了起来,对外声称她已死。
惨案生后,他贿赂赵警官草草结案,避免查到他诊断报告作假、囚禁妻子的罪名,然后又买通张主编去动用人脉,让整个普城的所以新闻社报社都不报道‘四。一一惨案’。为了让案子快点审理完,他还给了陈富年一大笔钱,让他配合案子快审理,并且不许把这事儿宣扬出。
他做这些,除了掩盖自己的罪过,还为了自己的名声,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白金三气红了脸,声音也变得愈加沙哑。
蓝天画也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秦安蕊真的没有精神疾病?”
“当然,诊断报告是假的。”
玻璃门外的顾勋瞧着里面的情形:“凯风的身体没有挡住白金三,小夏应该可以打中。”
余淮眯着眼观察:“可是小夏的手都在抖诶…她不行吧?”
小孟警官却说:“应该可以的。小夏姐在警校的时候也是出名的神枪手呢。”
“她的手在抖。一定是紧张吧…”
“你们都给我闭嘴,烦死了。”带着耳机监听的徐若菲一句斥责让旁边的男人们全都闭了嘴。“小夏,瞄准他的鼻头,击中他——你们的距离还不到十米,很好打的。”
“我…不行…”小夏警官害怕道:“我我我…我从来没打过真人…我…”
让没杀过人的人下决心扣动扳机,确实是很残酷的。小夏也是打过很多靶子的人,但是没有打过真人。
“你要是不杀他,人质有危险的。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徐若菲焦急地劝导她。
白金三笑了两声,苦涩的泪水从眼角划出:“你要对我开枪吗?就不怕我杀了这个男孩…”
“别,别…”沙曼急了,蓝天画拦住了她。
小夏警官喘气喘的越来越急,心跳也特别快。非常害怕。而白金三说道:“算了,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吧!今天——要么带走这个男孩的尸体和活着的我,要么带走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