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恭敬之色都没有!
见了面,两人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裴予宁微微侧目,只一句简单又模式的话,“儿臣不敢。”
太后心一梗,头上青筋跳了又跳,福嬷嬷生怕两人又吵起来,于是赶紧冲太后使眼色。
太后忍了又忍,想起来正事,平复完心情便问,“你打算何时将那姑娘接进宫中?”
喜欢为何不早些接进来做甚?
听说那姑娘还去了庄子上,这不又要耽误好一会儿功夫。
太后自以为自己是好言,却没想到裴予宁直接冷了脸。
如寒冬暴雪将至,往日的平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的阴沉。
“朕提醒过太后娘娘,朕不喜欢您过问朕的事情。”
太后大怒,“哀家是你的母后,问自己儿子的事情怎么了?”
裴予宁却莫名觉得可笑,“一个从未尽到母亲本分的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出自己是个母亲的话。”
“您不觉得汗颜吗?”
太后脸色一僵,猛得望向自己这个儿子眼睛。
里头有嘲讽、冷漠、不屑,却唯独没有敬意和濡慕。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不是自己的皇儿,予寒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他向来是尊敬自己的,爱护自己的……
太后嘴角动了动,“哀家……只是想……”
只是想补偿你,想你过得快活些啊。
“您别多管就是最好的补偿!”裴予宁漠然的眼眸停了停,淡声道。
太后一顿,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太后只觉得心里苦涩,为自己的皇儿,也为自己这个母亲身份的残缺。
“那姑娘极好,哀家、哀家也欢喜你中意她,让她在你身边也好啊?”
他曾说他再无半点欢愉,那便去找他能令他欢愉的人。
如今找到了,却又不将人带来。
她要插手又对她怒目而视。
裴予宁,“她的事情朕会看着处理,只希望太后娘娘别去打搅她。”
“哀家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做了大齐的国主,便要在子嗣上多多费心,如你大哥一般,这才是真……”
“够了!”裴予宁冷呵道。
太后苦心孤诣的话被打断。
裴予宁噙着唇,盯着太后的眼睛,嘲讽道,“太后娘娘慎言!朕哪里来的大哥?”
轰
太后浑身血液一滞,脸色白,似有千万言语都被这句话给腰斩!
“你、你……”太后不可置信!
他怎么能说出口??他怎么能这么说!!
皇儿是他大哥!!是他一母双胎的兄长啊!
他竟是要抹去皇儿的一切!?想让他从未存在过一般?!
太后眼眶赤红,她怎么能受得了这锥心之言,低怒道,“你不能!”
裴予宁是知道如何戳人痛处的。
太后虽然因为自己私欲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她心心念念的儿子从来只有那唯一的一个。
而那个人,不是裴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