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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第2页)

三人继续畅饮着美酒,欣赏着歌舞,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最后,他们各自带着美人回房休息了,而这场政治交易的暗流却在夜色中继续涌动。

过了几天后,文华殿内,诚意伯刘孔昭恭敬地对太子朱慈烺说:“臣刘孔昭拜见太子殿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与期待。

“免礼吧。”朱慈烺语气平和地回应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渴望。

寒暄了几句后,刘孔昭直接说道:“臣有件事情想请殿下定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显然,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什么事?”朱慈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他深知,能够惊动刘孔昭的事情必然关乎重大。

“听说户部现在很缺钱,有南都的士人愿意捐出三十万两银子来帮助朝廷。”刘孔昭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欣喜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然而,刘孔昭又接着说:“不过这个人曾经被陛下削去了官职,是个有罪之身。”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显然,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钱谦益和林小风都是罪臣,如果朱慈烺不经过审查就重用了他们,林小风肯定会责怪刘孔昭的。所以,刘孔昭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剩下的就让太子自己去裁决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一场关乎权力、金钱与未来的交易,在夜色中悄然展开,而未来的走向,却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听说钱谦益要捐钱的事,朱慈烺的心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纠结得如同打了无数个结。他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他那张年轻却略显疲惫的脸庞上,更添了几分沉重。

他心里头乱糟糟的,如同狂风中的海面,波澜起伏,无法平息。他琢磨着:这钱,收,还是不收?南京户部那边的情况,他心知肚明,简直是穷得叮当响,钱谦益这笔钱,无疑是及时雨,能够解燃眉之急。然而,问题远非如此简单。钱谦益,那可是个犯过事儿的人啊,他为何突然如此大方?还不是想用钱来铺路,想再次回到朝廷的怀抱。他犯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当年,他作为浙江乡试的主考官,虽然并未直接卷入那场科场舞弊的丑闻,但终究是被波及,最终落得个革职的下场。而他,竟还不服气,反咬一口,告了内阁辅温体仁一状,指责温体仁自己也不干净。温体仁何等狡猾,一看这架势,干脆装病不干了。钱谦益这个“罪臣”,竟然能把辅拉下马,结果又惹怒了林小风,再次被贬。

朱慈烺皱着眉,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波涛汹涌。他对刘孔昭说:“诚意伯,您先回去吧,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刘孔昭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脚步声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太监丘致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刘孔昭走了,便凑上前来,小声出主意:“殿下,钱谦益只说捐钱,没提别的要求。您先收下钱,不用他就是了。”

朱慈烺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说得倒轻巧,但别再说了。”

“殿下您的意思是,收了钱就不再用他当官了?”丘致中试探着问道。

“这没风险吗?”丘致中挠了挠头,显得有些焦虑。

朱慈烺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这次或许可以,但以后麻烦就大了。钱谦益想用钱来赎罪,收了钱就意味着可能会让他官复原职。如果不让他回来,那就是失信于人!将来朝廷有难,谁还肯帮忙,都等着看热闹呢。”

“这可是关乎信誉的大事,您得想清楚啊!”丘致中吓得跪下来,连连请罪,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朱慈烺摆摆手,示意他起来:“算了,快叫史可法来,我想听听他的意见。”说完,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其实,朱慈烺心里早就有盘算了。他想让史可法来背这个锅,顺道把钱谦益的钱给收了。钱谦益是东林党的,史可法也是,但朱慈烺自从看了《蝗蝻录》之后,对东林党是越来越不待见了。那本书中的言辞犀利,将东林党批判得体无完肤,让他对东林党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可笑的是,马士英先拿《蝗蝻录》来讥讽东林党,结果自己又跟东林党的头头们勾搭上了,真是讽刺至极。朱慈烺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充满了对朝政的无奈和愤慨。

不一会儿,东厂太监张志瑜来了,他跪下行礼,动作娴熟而恭敬。朱慈烺对他还算客气,毕竟他护驾有功,这份恩情他还是记得的。

张志瑜进了文华殿,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又行了个礼,然后就不说话了。朱慈烺让人都出去,才问他:“听说三天前马士英出宫后没回家,跟阮大铖、钱谦益他们混一块儿了?”

“先在阮大铖家密谋,然后去秦淮河畔喝酒去了。”张志瑜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朱慈烺一听就不高兴了,眉头紧皱:“怎么现在才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

张志瑜跪着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殿下,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都紧张,您又让锦衣卫去盯着京营和操江那边,我们这儿就更吃紧了。监察的人手都被抽调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和新来的,消息自然就慢了,请殿下恕罪!”

朱慈烺叹了口气,让他起来:“招新人的时候得小心,别混进奸细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显然对朝廷的局势并不乐观。

“奴婢遵命!”张志瑜站到一边,恭敬地回答。

朱慈烺清了清嗓子,仿佛要驱散心中的烦闷:“钱谦益托刘孔昭传话,说愿意捐三十万两银子应急。按你说的,钱谦益和马士英、阮大铖他们已经串通好了?”

张志瑜想了想,回答:“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

朱慈烺一听就火了,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仿佛内心的烦躁无法抑制。过了一会儿,他把《蝗蝻录》扔到张志瑜面前问:“你觉得钱谦益知不知道阮大铖把这本书献给我?”

张志瑜快翻了一下书,然后又放回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不管知不知道,都不影响他们合作。阮大铖这本书把东林党骂得狗血淋头,如果钱谦益知道还跟他混一块儿,那只能说他们各取所需。东林党不给他们想要的,阮大铖想复出,钱谦益也想,所以就联手了。而且现在外面局势紧张,他们不得不暂时合作。”

“大敌?你是说闯贼还是献忠?”朱慈烺脱口而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

张志瑜眯着眼,指了指自己,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在京师里,除了殿下您,谁不把我们当敌人啊?”

“那我呢?”朱慈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

“奴婢不敢说。”张志瑜低着头,显得有些惶恐。

“恕你无罪。”朱慈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您啊,就是个人质!”张志瑜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朱慈烺的心。他愣住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处境,都如同一个傀儡,一个被操控的棋子。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却无处泄。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继续在这复杂的朝政中挣扎、求生。

“哼!”朱慈烺猛地站了起来,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怒火,直勾勾地盯着张志瑜,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看穿。他的身形挺拔,但此刻却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如同一只即将扑食的猎豹。

张志瑜叹了口气,膝盖微微一曲,又跪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恳求:“殿下,您别生气了,是我乱说话,触怒了您的龙颜。”

朱慈烺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波涛汹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股怒火却如同野火燎原,难以平息。

过了好一会儿,朱慈烺才慢慢坐下,怒火也渐渐平息了,脸上恢复了冷静。他知道张志瑜虽然话说得难听,但都是真心话。想起刘孔昭帮钱谦益传话的事,他心里就明白,南京的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已经跟东林党勾结在一起了。在皇宫里,朱慈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享受着无上的尊荣,可一出了宫门,军权就都掌握在那些文臣和贵族手里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架空的人质,无力改变现状。

沉默了一会儿,朱慈烺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要穿透一切迷雾,他沉声问道:“华瑞奇那边怎么样了?军饷送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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