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房家和长孙家争斗不休,拼个你死我活,当然一切都是李二在暗中操纵把控。眼下长孙无忌跑去面见李二,无异于将自己推向南方。
“老房啊,难道真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吗?”卢氏满心不甘地问道。
此时此刻,房俊远在雍奴,倘若房遗直又要前往南方,那么房家两个成年的孩子便都不能留在身边了。
房玄龄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陛下此番显然是觊觎咱家的财富,哪里还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真是无耻至极!”卢氏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满脸皆是愤恨之色。
“嘘——夫人,小点声儿,小心隔墙有耳啊。。。。。。”房玄龄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紧张地提醒道。
房玄龄心中着实气恼,但与此同时,那股子小激动却也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要知道,此次房家可是不遗余力、出钱又出力来操办此事,其中所能带来的好处简直是不言而喻!
只要房遗直能够将事情处理妥当,那么房家在南方地区的威望必将节节攀升。
当然,这一切其实都在李二陛下的精心算计之中,如此一来,便能让房家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项任务当中,从而感到心安理得。
这边厢,卢氏却是一脸悲切之相,口中不住念叨着:“我的那些钱呐……”
想当初,房家穷困潦倒至连锅都快揭不开的时候,也没见李二陛下慷慨解囊、补贴些许银钱。
可眼下房家好不容易日子稍微好过一些,李二陛下竟然就打起了秋风,想要从他们这儿分一杯羹。
然而,房遗直对此倒是显得毫不在意,只见他神色坦然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花出去反倒能让咱们家更为安全呢。”
比起这些黄白之物,他此刻更为关心的是这次南下之行,自己究竟能够收获些什么。毕竟对他而言,与金钱相较,爵位和声望无疑才是至关重要之事。
听到儿子这番话,卢氏不禁怒目而视,冷哼一声说道:“不是靠你挣回来的钱,你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啦!哼,今晚你就只配吃咸菜!”
房遗直闻言,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呆呆地望着自家老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房玄龄微微抿唇,轻笑出声,那笑声仿佛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他早就料到事情会展到这一步。
只见房遗直一脸谄媚地凑上前去,可怜巴巴地说道:“娘啊,您可不能不管孩儿呀!儿臣明日或许就得南下啦,听说那南方到处都是瘴气,还有数不清的毒虫猛兽呢!万一孩儿有个三长两短,您可要心疼死咯!”一边说着,还一边眨巴着眼睛,试图挤出几滴眼泪来。
卢氏见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又怎会不知自家儿子的这点小心思?
不过到底还是心疼孩子,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今晚给你做顿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说罢,便转头吩咐房遗直的小妾赶紧去准备食材。
要知道,房遗直此次南下虽只是众人的猜测,但实际上也几乎成了定局。毕竟,南方与北方大不相同。
此时的南方由于大多数地区尚未得到充分开,水灾可谓是家常便饭。
那些纵横交错的河流因缺乏有效的治理,每逢雨季来临,许多地方都会遭遇洪水泛滥、水漫金山的惨状。
正当一家人为此事忙碌之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阿郎,宫中的张将军来访啦!”
房心匆匆跑来禀报。听闻此言,房遗直与房玄龄迅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暗呼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没过多久,张阿难便在仆人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而此刻的房玄龄已然躺在了床上,面色略显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房遗直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目光不时扫向四周,仔细观察着是否需要查缺补漏。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张将军,你今天怎会有空前来啊?”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房遗直的父亲——房玄龄。然而,房遗直却并未急于开口,而是保持着沉默。
只见那位被称为张将军的人连忙抱拳行礼道:“见过左仆射,末将今日前来,乃是奉圣上旨意而来。”说着,他便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房玄龄见状,本能地想要起身接旨,但还未等他有所动作,那张将军赶忙说道:“左仆射莫要起身,陛下特准您可躺着听旨。”
听到这话,房玄龄倒也十分配合,不再坚持,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聆听圣意。
而一旁的房遗直心中却是一阵郁闷,因为按照规矩,他只能躬身而立,恭敬地听着圣旨宣读。
随着那庄重严肃的声音缓缓响起,圣旨中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待圣旨读完,张阿难抬起头来,目光依次扫过房玄龄和房遗直二人。令他感到有些诧异的是,这父子俩脸上竟都是一副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神情。
稍稍顿了一顿后,张阿难看向房遗直,神色郑重地说道:“房大郎,此次圣上旨意已下,你需做好准备,尽快南下前往。如今南方百姓正翘以盼,等着你去解他们之困呢。”
房遗直毕恭毕敬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卷象征着皇恩浩荡的圣旨,然后深深鞠了一躬,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应道:“是。。。。。。多谢张中官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张阿难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转身匆匆离去。这一次前来传旨,房家竟然连根毛都没有给他赏赐,这让他心中十分不爽。
加上房遗直的那一声中官,更是把他气的,叫他中官河指着和尚骂秃子有什么分别?
待张阿难走远后,房遗直快步走到父亲房玄龄面前,急切地说道:“阿耶,果然如您所料,圣上仅仅是派遣我南下巡查,对于钱粮之事却是只字未提啊!”
房玄龄缓缓站起身来,伸手从儿子手中拿过圣旨,仔细地逐字逐句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