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房家与骷髅殿之间早已势同水火、不死不休,倘若李二果真向房家难,骷髅殿想必会乐于坐山观虎斗,借刀杀人。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这场世家的聚会也很快便宣告结束。与会者们如鸟兽散般迅离去,各自开始着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此人正是王家的王西。
只见他面色凝重,步伐略显沉重,来到自家父亲面前低声问道:“阿耶,如今这局势变幻莫测,咱们王家究竟应当如何应对才好呢?”
此时此刻,王家所面临的局势可谓是凶险万分!暂且不提之前因某些事情而得罪了房俊这件事,单是此次又开罪了李承乾,便足以令王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要知道,李承乾与房俊完全不同。虽说房俊实力强大,但其所能施展手段的领域也仅限于商业方面,最多就是对王家的生意进行封锁打压罢了。
然而,一旦李承乾日后登上皇位,那王家必然会遭受灭顶之灾,从此烟消云散。
王翀沉重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懊悔不已。回想起当初精心策划算计房俊一事,他现在才意识到那简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而且是那种错得离谱、无法挽回的错误。
更糟糕的是,在此后的一系列决策中,王家竟然接二连三地犯下同样严重的错误,导致如今局面愈难以收拾。
“李承乾那边,咱们已然走投无路了。所以,明天你亲自前往魏王府一趟。”王翀并未明确说出让其前往魏王府的具体目的,但王西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十分清楚这意味着王家将要做出重要抉择——站队支持某位皇子。
毕竟,在当今大唐,可供王家选择支持的皇子实在寥寥无几。除了李承乾之外,恐怕也就只剩下李泰还有些许希望。至于李恪和李治,则基本上可以排除在外。
李恪由于身上流淌着前朝皇室的血脉,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绝无可能获得继承大统的机会;而李治呢?他年龄尚小,羽翼未丰,远远不具备争夺皇位的实力。如此细细盘算下来,王家眼下能够押注的唯有李泰一人而已。
“阿耶,咱们若是选择站了队,其他家族会不会心生不满啊?毕竟五姓七望向来都是一个整体呢!”
王西深知这个道理,五姓七望作为世家大族,彼此之间紧密相连,形成了强大的联盟势力,就连当今圣上李二对其也是颇为忌惮。
“如今,这已不是我们王家需要去深思熟虑的问题了。当前,我们王家最紧迫的任务乃是迅地完成战略部署,而非纠结于世家的共同利益。”
王家此刻已然陷入绝境,如果无法寻觅到一条生路,那么王家的前途必将布满荆棘、危机重重。
只见王翀面色阴沉如墨,忧心忡忡地说道:“阿耶,如今在商业领域,房家已经展开凌厉的反攻行动了。先前一直稳定供应给我们的醉仙酒,突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供货;与此同时,羊毛生意也惨遭中断。”
要知道,这两项生意对于王家而言至关重要,它们可是王家经济命脉中的关键环节。然而,偏偏不菲只有王家涉足这两块业务,其他五姓七望的世家有涉及,而且展的不错。
倘若这种状况持续下去,久而久之,王家与其他世家之间的差距势必会越拉越大,甚至有可能逐渐被边缘化。
“你立刻让家族着手筹备十万石粮食,我亲自前往房府登门请罪。”如今粮食价格低廉,远不如房家经营的那些生意来得金贵,但眼下已别无他法。
“阿耶,您觉得房家真的会答应咱们的请求吗?”年轻的子嗣面露忧色地问道。
“说实话,为父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放手一搏,去尝试一下才行啊。”此刻,王翀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王家已然步入了一条绝路,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次危机,后果将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卢震天悠然自得地返回了卢家。只见他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令人心满意足的胜利。
“阿郎,长安城如今已是风起云涌,局势变幻莫测,咱们是否应当启程返回范阳呢?”身旁的心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哈哈,没错,确实是起风了,而且这阵风可不小啊!此次王家怕是要大放血喽。”卢震天心情大好,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众所周知,五姓七望之间表面上同气连枝、一团和气,然而私下里却也是明争暗斗不断。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世道之中,若不奋力相争,便只能落得个衰败消亡的下场。
所以对于这些世家大族而言,争斗乃是生存之道,由不得他们有丝毫懈怠。“阿郎,依属下之见,此番王家极有可能会选择站到李泰那一边。”心腹继续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卢震天点了点头“王家没有的选了,不过此时绝不是介入储君之争的好时候,可惜王家走错了路,此时不得不提前做出选择。”
“阿郎,如今这局势,咱们卢氏又当如何自处呢?”
卢震天双手负于身后,凝望着远方,目光深邃而悠远,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依我看,咱们当下便折返范阳。那房二如今身在雍奴,着实令我寝食难安呐。”
身旁之人听闻此言,面露忧色,赶忙问道:“阿郎,那大娘子那边可如何是好?”
卢震天略一沉吟,随即答道:“且先让月儿也停下来,与我一同返回范阳再说。”
说罢,他的嘴角再度微微翘起,显露出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心中已然有了周全的盘算。
相较于王氏一族此刻的焦头烂额、如临大敌,他们卢氏则显得淡定自若得多了。毕竟,他们可不比王氏那般惧怕会遭到房家的忌恨报复。
“阿郎所言极是,那房二身处雍奴,对咱们卢氏的生意倒是颇有助益。只是……您还需告诫族中那些个鲁莽的后生晚辈们,万万不可去招惹那房二公子。想当年,王家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如今的房家经此一劫,可谓是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卢震天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有此前卢震之事在前,相信卢家的子弟们都已吸取教训,断不敢再肆意妄为了。”
言罢,他转身迈步离去,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
且说这王家和卢家,乃是当地极为特殊的存在,而其他那些世家大族,则皆作壁上观。
房家的荣辱兴衰,于他们而言,并无多大关联。此前虽也有所动作,然而比起王家来,他们行事终归要稳妥许多。
“给我死死地盯着王家,瞧瞧他们接下来会有何动静!”此次王家所占有的那份额已被其余各家瓜分殆尽,众人皆是喜笑颜开。
毕竟那醉仙酒一旦送至草原之上,便无疑成了实打实的液态黄金啊!
“嘿嘿,王家这次可算是看走眼了,误判形势,反倒让咱们捡了个大便宜!”只见崔家家主轻声一笑,脸上流露出一抹傲然之色。
他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家此番决策甚是英明,竟能趁着王家犯错之机,捞得如此丰厚的利益。想到此处,他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更多期待。
……
魏征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后,便匆匆忙忙地钻进了书房,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这一举动让一直在外观察着的魏叔玉心生疑惑,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总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不对劲。
有时候魏征会莫名其妙地独自笑,而有时又会突然脸色阴沉得吓人,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