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长,这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开来,便如同昙花一现般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沉重之色。
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又略显忧虑,喃喃自语道:“陛下所言似乎并不像是虚言诳语,难不成他当真有意让房玄龄重返朝堂吗?”对于当今圣上李世民,长孙无忌自认为了解得极为透彻。
毕竟两人自幼相识,可以说是一同长大的挚友。后来在他的穿针引线之下,长孙皇后成了李二的禁脔,他更是有幸成为了李世民的大舅哥。
多年以来,无论是李世民的每一个决策,还是每一次重大行动,背后几乎都少不了长孙无忌的参与和谋划。
正因如此,对于李世民的性情脾气以及惯用的治国方略,长孙无忌自然是心知肚明。尤其是李世民对于权力制衡之术的运用,堪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今日他那看似关怀备至的话语,想必已然传入了李二的耳朵里,只怕是令其心中起了些许波澜。毕竟,又有哪位帝王愿意看到自己的臣子们相处得如此融洽、一团和气呢?
若下方真的这般和睦,那么对于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而言,可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了。
李二可不是初登皇位的稚嫩君主,他已在位整整十一年之久,历经岁月的磨砺和政治的洗礼。
自然而然地,他深谙为帝之道,清楚怎样才能治理好这个庞大的帝国,以及如何确保朝堂的稳定与安宁。
“这一切当真会如我所料般展吗?陛下您既然做出了这样的抉择,那么房玄龄将会作何反应呢?”长孙无忌面色沉静如水,既不见丝毫慌乱之色,亦无半分忧虑之态。
即便是房玄龄最终选择回归朝廷,他也绝不可能再像往昔那般受到李二毫无保留的信任了。
李二定然会对房玄龄处处提防,对于房玄龄呈上的每一项提议,都要反复斟酌、仔细审视数遍方可定夺。
不多时,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小羔羊便被人送了过来。长孙无忌见状,当即吩咐手下将其送至不远处的凉亭之中。
随后,他悠然自得地端坐于廊坊之上,双目微微眯起,其中光芒不时闪烁流转,仿佛正在脑海深处谋划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棋局。
长孙家的管家轻手轻脚地缓缓退出房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就在片刻之前,长孙无忌还面带春风、笑容满面,可转瞬间就仿佛天空突然被乌云笼罩一般,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这情形怕是出大事了。。。。。。”管家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加快脚步悄然离去,同时挥手示意院子里的仆人们也随他一同离开此地。
然而,正当长孙乌准备转身离去时,一名家丁却急匆匆地从远处奔来“管家出事了。”
长孙乌见状,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意,二话不说抬手便朝着家丁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住口!长孙家的规矩难道你全都抛到脑后去了不成?”长孙乌怒声呵斥道。
那家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掌印,但他心中虽觉委屈万分,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言。
毕竟,长孙家的家规向来极为严苛,每年都会有不少仆人因为触犯家规而惨遭毒打甚至丧命,并且这些人的死亡往往都是悄无声息,无人知晓其真正原因。
长孙乌见家丁乖乖闭上嘴巴不再言语,稍稍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怒火,接着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究竟生了何事?”
那家丁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管。。。。。。管家大人,不好了,您的侄儿出事了,刚刚被人强行带走了。。。。。。”原来就在不久前,长孙乌的侄子长孙良从长孙府门前飘过,留下了一阵猪叫声-嗯嗯嗯!。
而且就在长孙家那巍峨庄严、气势恢宏的大门前大摇大摆地走过,许多长孙府的仆从和侍卫们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其中有个家丁,头脑灵活得很,向来以机灵着称,一见到此情形,便像脚底抹油一般,飞也似的跑去寻找长孙乌禀报此事,满心欢喜地想着这回定能讨到不少赏赐。
哪曾想,等待他的竟是整整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作为奖赏!
“什么?”听到消息后,长孙乌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能滴出水来。
只见他二话不说,一把拉住那家丁,急匆匆地走到一旁角落里。
压低声音问道:“长孙良难道就没向对方报出咱们长孙府的名号吗?”
那家丁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这个……小人确实不知啊。当时我们只瞧见长孙良公子从门前经过,而带他走的那些人似乎是百骑司的。”
要知道,百骑司可是有着独特且醒目的专属服饰,在整个长安城,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达官显贵对此都是耳熟能详。
这下子,一向嚣张跋扈的长孙乌也不敢再肆意叫嚷了。毕竟,百骑司乃是皇帝李二的亲信力量,就算是权倾朝野的长孙无忌亲自出面去要人,恐怕也未必能够成功将人讨要回来。
想到此处,长孙乌不禁心急如焚,额头上冷汗直冒,冲着周围的下人们吼道:“出大事了!你们即刻给我去把情况摸清楚,务必弄明白长孙良到底干了些啥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何会被百骑司的人抓走!快去!”
长孙乌虽然很狂,但不傻,这件事只有搞清楚为什么,然后让长孙无忌出手才能有一些机会。
“管家,我立刻就让人去打探消息。”
挨了一巴掌的家丁没有生气,而是快的冲了出去。
在大家族当家丁,那也是如履薄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