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官家,正是。”
此时的夏竦已经恢复了往日淡定模样,可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赵祯闻言,朗声说道:“枢密副使狄爱卿,可在?”
“轰”
只是短短一语,已经在群臣心里炸开了锅。
没有谁会认为,赵祯是糊涂了,忘了枢密副使是没资格参与朝会的。
霎时间,在场群臣一个个眼神乱飞,嘴角更是不自觉的上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身处风暴中心的夏竦,终于确定了一点,官家怕是对自己不满了。
只是,究竟因为何事,他还没想明白。
赵祯又连唤了两声,夏竦才涨红着一张老脸主动上奏:“官家,狄副使正在枢密院处理公务。”
赵祯这才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朕倒是忘却了。”
随即,向夏竦说道:“夏爱卿,真定府地处边关,你奏请的又事涉军务。改日你和狄爱卿商议一下,再写个折子递上来。”
“是,老臣遵旨!”
傍晚时分,夏竦终于忍着心中烦躁熬到下衙。
他刚回到府邸,大管家就迎了上来。
不等官家说话,夏竦手指后院方向:“有话去后面说。”
待二人来到书房,大管家轻声禀报:“老爷,老奴让人拿着画像去打听了,国子监和太学的几位官员都是不认识此人。”
夏竦闻言,心中一动。
“你没多找几个人问问?”
“老奴全都打听了,两院的官员都说没有这么一个学生。”
夏竦深吸一口气,倒背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大管家又在一旁轻声安慰:“不过,老爷放心。老奴已经撒出人手,去街上打探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等大管家说完,夏竦已经停下脚步,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结合着朝会生的一幕,终于有了一些猜想。
他连忙出声打断:“不可!”
“啊?”大管家一脸迷茫。
夏竦没有理会对方,继续吩咐:“快,把人都给撤回来,此事不查了。”
“老爷,不查了?那人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废什么话!究竟你是老爷,还是我是老爷!此事不查了,你听不懂吗?!”
夏竦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爆出来,对大管家大声呵斥。
“是,是。老爷息怒,老奴这就把人都叫回来。”管家转身就跑出书房。
“回来!”
管家刚迈过门槛,夏竦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夏平在哪儿呢?”
“刚才在大公子房间,老奴把他叫过来?”
夏竦闻言,脸色几经变换。
半个时辰后,一辆牛车驶出夏府。
血肉模糊的夏平,再没了往日威风,正痛哭哀嚎着趴在车板上面,任由车夫驱赶着牛车,穿行在京城的大街上。
“都来看看啊,这就是背着主子做事的下场。我家老爷说了,这种狗都不如的东西,决不能轻饶了。”
车夫的朗声高呼,立即引来百姓们好奇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