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搞不清真假,便试探说道:“田哥,这事不是过去了吗?听义父说,那位已经答应罢手了啊?”
田翼摇了摇头:“你真要信了这个,可就错的没边了。哥哥多说一句,你当初杀的可是那人最喜欢的义子,还有几个徒子徒孙的性命呢。这么大的事,你真以为几句话就能了结了?”
说到这里,见刘奇陷入沉思,他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那位可不是普通人,最是在乎面子。你干出的那些事,可以说是尽人皆知。你觉得他能轻易饶了你?”
一番话说完,田翼就拿起茶杯,斜倚着车厢的隔板品尝茶水。
张义还真把对方这些话听进去了,只是有一点吃不准。对方到底是借机编故事向自己卖好,还是那个丞禄真有这个心思。
“田哥,小弟听说使君还是那位的徒孙?不知道是真是假?”
田翼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爽快的点了点头:“确有其事。不过……。”
张义见对方话只说了一半,也急着不催促,而是拿起茶壶给对方杯子斟满。
“田哥,有话不妨直言。”
田翼思忖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使君能到如今的位置,离不开正使的提拔。至于那位嘛,倒是没出多大的力。”
张义通过对方这句话,终于能肯定一件事。这西夏怕是真要变天了,李陇现在急于与丞禄进行切割,就很能说明问题。而且,对方并不看好太子一方能取得最终胜利。
经过三天的连续赶路,车队终于驶进了兴庆府。
田翼自然没资格进入国相府,不过在辞别的时候,也隐晦表达了李陇想在适当时间拜见国相没藏讹庞的意思。
张义对于这种顺水人情,表现的非常痛快。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将使君的意思转达给义父。
“行了,那哥哥走了。”
田翼刚要转身离去,猛然又想起什么,一拍额头:“瞧哥哥这记性,你办完事以后,别着急离开呢。记得到飞龙院找哥哥一趟,咱们一起搭伴回去。”
说完,他这才钻进马车,催促车夫向飞龙院赶去。
张义目送对方离开,便跟随着祁主事找到了府里的老管家。
“四少爷回来了?老奴给您行礼了。”
老管家说着,便要抱拳行礼。
张义连忙抢上一步,虚扶对方双手:“您老这是要折小子寿啊,可不带这样的。”
老管家也没坚持,寒暄两句就带着张义去了他离京前居住的小院。
“老管家,走错了吧?不是义父要找小子吗?”
“四少爷,老爷上早朝有些累了刚回屋躺下,您先到喝杯茶,歇歇脚再说。”
稍后,二人来到小院正堂,老管家便挥退了随行家丁,亲自给刘奇端了杯茶水。
“四少爷,老爷这次可是遇到难事了,叫您回来也是想让您帮忙拿个主意出来。”
张义闻言,立即提高了警惕。在整个西夏能难倒没藏讹庞的事情怕是不多,况且有事他自己还不说,偏偏要委托一个下人出面。这种不沾因果的处理方式,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老管家,何事啊,您给小子念叨念叨。小子身为这家的一份子,定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