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之所以从赵长江嘴边抢走鱼眼,就是为了试探楼云儿,借机验证是否与玄灵子那幅画有关,却是楼九夜一点儿也不知情。
楼九夜还对秦冲抱有期待,望向秦冲说道:“你先别说对不起秦冲,吃完饭以后,你回去再仔细想想,想好再回答我,我一点也不急。”
说到不急,楼九夜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竖起来往桌面轻磕几下,然后把烟蒂放在水杯里湿了湿,含着另一端,吹出好多小水泡。
一系列动作,看起来都是不以为然的样子。
可这恰恰证明他很无助,很在意。
秦冲当然知道楼九夜在等怎样的答案,却是楼云儿当时大闹青鸟观的情况,这种场合他又不好讲,因而只好坚决如铁的说道:“我早就想好了楼老板,这次机会,我只能留给老妈,真的!”
“那要是楼老板买下玖陇农化,然后拿整个玖陇农化跟你换呢,由我牵头!”
感觉今天晚上不能白来,忽然,赵长江话了,听口气,根本不叫询问,直接是拍板。
秦冲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独断专行,循声望了过去,这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也开始笑着说道:“百善有大,孝字先行,我要做的事,老天爷阻止也不行。”
话如铁闸,怎一个狂字了得!
其实秦冲这也不是真狂,主要是他打心里瞧不起赵长江这个人。
当初青屏民间高利贷最疯狂的时候,恰恰正是赵长江在青屏主政,青屏全民破产,秦冲也被迫远走他乡躲债,厂子打给了白海波,未婚妻陈艳艳也被白海波给睡了,遭遇惨不忍睹,而赵长江居然能够保住头上乌纱帽,不仅如此,到后来还上了一个台阶,摇身变成唐州市长。
这样一个无能鼠辈,害得民不聊生,秦冲又岂能瞧得起?
赵长江自以为官威很大,没想到被秦冲啪啪打脸,这时丢人可就丢大了。
几个社会名流面面相觑。
夏贵掏出火机,正准备给楼九夜点烟,这时也是僵在半道上。
“楼老板的话你敢不听,赵市长的面子你也不给,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再说,云儿小姐可比你老妈金贵多了,你老妈都那么大的年纪,该舍的不知道舍么,送你一个厂子你都不要,你特么不会算账啊?”
夏贵伸手指向秦冲,完全暴露奸商气质,而且,前不久,他刚通过赵长江的关系在唐州拿了块地,出于溜须拍马,无论如何这时更想替赵长江出口恶气。
秦冲眼角余光迅锁定酒桌上那个酒瓶,目测一下,那个酒瓶虽然离夏贵更近,可感觉,他总能第一个抢到。
“草泥马,居然能说这话,你特么还属不属于人类!”
一声你特么还属不属于人类,类字还没落音,秦冲弹地而起,还没来及去看,酒瓶已经妥妥握在他的手里。
“秦冲不要!”
黄雅君惊呼一声。
与此同时,酒瓶距离夏贵头顶仅有两厘米之遥,却被秦冲双手合抱的及时刹闸,前腿弓后腿绷的,直接凝固成思想家。
卧槽,真二!
瞬间包厢热浪滚滚,包括楼家四个保镖,这时也已颤着胸肌跑向楼九夜。
“怎么个情况,怎么个情况?”
站在楼九夜后边,保镖们原地踏步,却又摩拳擦掌。
楼九夜手指拧着香烟,丢到地上,呈一条豪横的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