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死后,司空之位虚悬,廷尉高柔拜为司空。
去年赵俨病逝,车骑将军之位暂无人担任,今年正好趁着南征建功,夏侯献表奏征南将军王昶为车骑将军,仍镇当阳,都督荆、豫诸军事。
卫将军秦朗,迁骠骑将军,兼司隶校尉,仍掌洛阳禁军。
领军将军曹爽迁卫将军。
骁骑将军曹肇迁领军将军。
游击将军陈泰外放,迁并州刺史,加安夷将军。
屯骑校尉王广为父守丧暂时卸任,其弟王飞迁楚国相(治寿春,位同于以前的淮南太守),加伏波将军。
有人就会问了,怎么打了败仗还能得到升迁?
后来一看,哦,这是夏侯家祖上的老传统呀,那没事了。
说起来,这两人一个是颍川陈氏的家主,一个是祁县王氏的二当家。
朝臣们本以为夏侯献会借此机会压制他们,却没想到大将军心怀宽广,不仅把王凌之败的罪责皆揽在自己身上,还对他们恩宠加倍。
唯一例外的是镇东将军郭淮。
他因王凌的战略失误,在此役中打了一整场的酱油。
但他很机灵,在庙堂商议此事之前就频繁上“罪己书”。
于是夏侯献也不便加封,让他仍以镇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
而关于此役的善后工作,夏侯献宣布葬礼从简,亲自带头祭奠阵亡的将士,并免去了扬州两年的赋税。
至于文钦、司马昭等人的任命,夏侯献暂且按了下来,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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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今日换了牌匾,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身长六尺的少年站于府门外,他看着新换的牌匾一字一句地念道:“丞。。相。。府?”
“阿鸯!”忽然,身后有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怎么不进去?”
文鸯不用转头便知,来人是夏侯森。
“森兄,姑父这是升迁了?”
“怎么,你阿父没跟你说这事?”夏侯森一边说着,一边催促道,“进去吧,别杵这儿了。”
进了府门,二人没有往正堂走,而是拐向夏侯森的房厅。
夏侯森一脸迫不及待地说道:“今日大人们饮酒作乐,我们年轻人就别瞎掺和了,走,我带你去瞧瞧我的新欢。”
若是换作旁人,还真不晓得夏侯森所谓的“新欢”是什么玩意,但文鸯对夏侯森太了解了,他料想八成又是新置办的武具之类的。
果然文鸯猜得大差不差,那是一把宝剑。
来到房内,夏侯森拔出剑,得意的向文鸯展示。“怎么样,不赖吧?”
文鸯点头称赞,“不赖。”
就在这时,夏侯献的第五子夏侯度走了进来。
他进来时先是被那宝剑吸引,不由眼睛一亮,“哟,二兄这是又有新欢啦,让我使使看!”说着便要上手。
“不行不行。”夏侯森煞有介事地拒绝道,“佩剑对男儿来说意义非凡,宝剑只能赠英雄,岂能让人随意把玩?”
“二兄真小气。”夏侯度吐了吐舌头。
“表兄。”文鸯的声音结束两人的拌嘴。
这夏侯度是文夫人之子,文夫人又是文鸯的姑母,故而两人以表兄弟相称。
“阿鸯也在啊。”夏侯度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兄长说道:“二兄,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吧。”
“此话何意?”夏侯森疑惑问道。
夏侯度道:“我阿母跟我说,我舅父(文钦)可能要外放了,到时候阿鸯八成也要离开洛阳,以后就没人陪你舞刀弄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