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动鼻尖,风里的?味道,跟黑毛小癞子极其相似,母兽发出?疑惑的?“呼噜”声,探究地看?着她。
清了清嗓,菖华小心试探道:“我能不能见见她。”
“呼噜!”母兽威胁呲牙低吼,姿态防备。
“就?见一面。”菖华哀求。
“呼!呼!”母兽极为恼怒,又恐惊扰了幼兽的?睡眠,吼声压抑。
孩子捡到了就?是它的?,谁也别想夺走!
菖华无功而返,大?若岩上?,紫树还?在等着她。
可此树非彼树,她心中一片悲凉,忙忙碌碌五百年,她究竟在忙着什么。
……
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啊,可她偏不信,偏要一条道走到黑,直到退无可退,所有希望都破灭。
她就?是不甘心,她就?是想试一试,想当面问问那人,为什么丢下?她,究竟是她哪里做得不好?。
可这世上?,不是所有问题都能找到答案,她只学?会了拿起,她是个狭隘自私的?小人,不懂放下?,也学?不会放下?,甚至为了抓得更紧更牢,将途中收获尽都投入,直至一无所有。
鲜血温暖了彼此,菖华将小小的?紫树圈抱怀中,手掌按压在她身前那道狰狞的?伤口。
“其实最该死的?人是我,如果你当初没有救我,我们没有相遇,之后?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你不会死,那些人也不会死……”
菖华仰天悲鸣,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苍天为何这样捉弄她。
将她逼至绝路,又将她打捞起,赐予她爱意和温暖,又残忍收回?,给她希望,又令她绝望……
她一生?都缠绕在失去的?梦魇中,她何曾有过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
“你既是大?限将至,就?让我陪你一道去死吧,我心甘情愿。何必为我炼制傀儡身,将我独留人间。”
“你当真有望飞升,仙途坦荡,更不该因?我抛却前程,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
“我在你心中,或许还?是有些分量的?,你为我寻找天下?最好?的?材料,炼制傀身……也是希望我能长长久久陪伴你。”
“那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一起走,你怎么不问问我呢,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怕死。”
“还?是我害了你,我老缠着你,嚷嚷着要学?法术……你救下?我的?性?命,我却恩将仇报,是我害了你。”
“最该死的?是我,十五岁那年,我就?该吊死在房梁上?,清清静静地死,我不该跑去外面给人添麻烦。”
“你以为你很无私?很伟大??不,你最卑鄙!最恶毒!”
菖华痛哭,这些话,她堆在心里很久了,可那个人已经死了呀,她听不见。
面对菖华声声质问,紫树唯有沉默,她不是她,幻梦中所见再是逼真,也并非亲身经历。
两千岁的?大?妖啊,菖华在曾经的?紫树心中究竟占据了多少,又该以何为标准衡量,她不知道,也没资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