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那些碍事的?小家伙,大师姐立即就变了样,哼哼唧唧往人怀里?靠,小拳捶肩,嘟囔说“她?们真讨厌”。
时羽搂着柳不?眠上了床,连连拍背哄,也纳了闷,“田翠花究竟怎么回事,谋划数百年?,终于得偿所愿,怎么由着她?四处乱跑。”
还是被鸣蛇打伤了?半死不?活。
可?听小紫树那意思,像是两人吵架,负气出走。
“难道真像小紫树说的?那样,菖华又不?喜欢她?了。”时羽深深地皱眉。
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五百多年?前的?紫树,时羽只在大蛤蜊曾布下的?那场幻境中?,匆匆见过一面。
幻境由心而生,菖华心中?的?紫树,皎如月,冷若霜,雍荣尔雅,时幽沉时柔媚,纵有百般模样,也绝不?是她?们现在见到的?这个?小哭包形象。
但人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样子,人是会变的?,两千五百多年?前,少女?时的?紫树是不?是也这样娇气爱哭?谁也说不?好。
人,不?仅仅由头?颅和身躯组成,还有经历和记忆,点点微末汇聚成海,失去记忆,即便年?龄相仿,性情相似,样貌分毫不?差,也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时羽叹息,菖华啊菖华,早就警告过你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如今还能回头?吗?
夜已深,柳不?眠困乏至极,就靠在时羽怀里?迷迷糊糊睡过去。时羽垂睫,指尖落在她?高直的?鼻梁,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
田翠花啊田翠花,你把小紫树丢给?我们,究竟安的?什么心。
难道你后?悔了,要我们亲手处决她?,剖开她?的?心,将仙骨剔出?可?你应该知道,我们一开始没有那么做,将来定然也不?会。你究竟意欲何为,还是短暂的?分离,只为看清自己的?心?
女?人心难猜,老女?人的?心更?难猜。
昏睡咒持续至次日午时,两只小东西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时羽掀开帐子,“起床,洗漱,下楼用饭。”
柳不?眠已经在楼下等,菜上了一半,时羽自然在她?身边落坐。时羽好脾气,小灰跟她?关系近,当然要紧挨着她?。
只剩一个?空位,紫树挪步,满脸窃喜,坐到柳不?眠左手边,还朝她?笑,就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
柳不?眠微侧过身,表情不?悦。
“娘亲,我给?你夹菜。”紫树抓起筷子。
虎躯一震,柳不?眠险些一蹦三尺高,时羽也差点从板凳跌落,小灰两眼?瞪得铜铃大,肉片掉进碗里?。
“怎么了。”紫树胆怯缩回手,“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时羽扶额,“小紫树,这辈分乱了。”
你唤她?娘亲,那菖华该叫她?什么?虽说这师徒二人早已恩断义绝,互不?相欠,但、但……
这不?合适。
“可?是,她?真的?很像我的?娘亲。”紫树满眼?小星星闪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