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是个?慢性?子,好享受,往常处理?公务,还喜欢佐点茶水小食。越着急越容易乱,闲适的氛围有助她?思考。
这种时候也是一样,不过零食就算了,她?可以吃点别?的。
但这?家伙很懒,忙活一会儿就得休息一阵,过程被拉长,柳不眠倍受煎熬,“快好了吧?”
时?羽顿觉好笑,“好没好,怎么还得问我。”
不问?你问?谁,柳不眠叹息道:“你快些?吧。”
时?羽也跟着叹了口?气,“师姐不能总差使我,自己也加把劲儿。”
柳不眠简直闻所未闻,“这?种事,你让我如何是好!”
时?羽撑身?,歪倒在她?枕畔,一本正经教学道:“先深深吸一口?气,憋住,再把这?口?气缓缓运至丹田,闭眼冥想片刻,兴许很快就能到。”
柳不眠大为震惊,“平日你也是这?般行事?”她?绝不相信!
“那倒没有。”趁机偷懒,时?羽躺得舒舒服服,“这?只是我的一种想象。”
你的想象……
大师姐无言以对。
缓了缓,柳不眠将时?羽拽到面前来,亲亲她?的脸,因忍耐得辛苦,音色格外嘶哑,“来,过来——”
“不。”时?羽挣扎,立即又恢复了精神。
柳不眠轻声哄:“我想看到你的样子。”
“在上头也能看到我的样子。”时?羽连连往后退。可她?哪里?是对手,柳不眠手劲可大了,她?给按在床榻靠墙一侧,动弹不得。
“给过你机会的。”柳不眠嗄着嗓,“可你老是不争气。”
时?羽还试图跟她?商量,“长夜漫漫,着什么急嘛。”
从来是做得多说得少?,默不出声,柳不眠膝头顶开她?双腿。两片湿软的唇贴合,这?个?吻又深又急,柳不眠腰肢窄瘦有力,从来是主动进攻的那一方?。
近来时?羽的反常,柳不眠岂会不懂。她?知道时?羽在竭尽所能讨好她?、留住她?。头顶纱帐繁复的暗绣扭曲旋转,目眩神迷,她?伸手拂开她?面颊汗湿的长发,指腹按压在她?嘴唇,胸中千言万语,凝聚成两个?字。
“别?怕。”
触礁沉舟,时?羽慌乱伸出手,指节死死掐陷柳不眠手臂,漩涡中心寻找最后的依托,头颅后仰,脖颈拉出条雪白的弧线,连续颤抖,几下后僵直不动,重重跌落,长久没有声响。
贪婪而温柔的吻像雨点,滴落在全身?,时?羽闭眼平复,直至她?的唇来到腮边,积攒的力气勾住她?脖颈,像一条腻滑的蛇,紧紧勾缠。
“你自己答应我的。”
尽管已经许诺过无数次,柳不眠仍是不厌其烦,郑重其事。
“我答应你。”
时?羽睁开眼,飞快啄一下她?鼻尖,“还是我对你最好,对吧?”
“是。”柳不眠闭眼,点头。
时?羽安心靠在她?怀里?,“那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我听你的话。”她?道。
隔日,时?羽照例睡到日上三竿,小犬妖们去村里?买了盐巴和?大米,煮了满满一锅海鲜粥,柳不眠给她?盛了一碗,放凉了亲自喂。
吃饱喝足,时?羽还懒得起?,招招手,窗边把几只小妖怪叫过来,又给了些?金银,让他们去村里?选几只壮硕的牛羊送到山上去,剩下的钱自己留着买糖。
几只依言买了牛羊往山上赶,到了洞口?,为首的小犬妖扯脖喊了几嗓,不见洞中有回应,疑心鸣蛇已经离去。
这?时?,一只小灰狗在乱石堆里?捡到一片蛇鳞,几只商量着,就地将牛羊宰杀。
血腥气弥漫开,几只小犬妖鼓着腮帮呼呼往洞里?吹,不多时?,里?头果然有了些?窸窣的响动,几只赶忙躲藏起?来,树丛后偷看。
鸣蛇巨大,身?比酒桶粗,周身?鳞片暗红,日光下油亮。
它?震动四翼,周围狂风大作,厚重的血腥气如有实质般直朝天涌,几只小犬妖被卷到洞口?。
蛇身?高抬,蛇目细长如刀,居高临下,极具压迫感。
几只同他是旧识,倒也不怕,昨晚排练了好几遍,这?时?纷纷从地上爬起?,欢呼嚎叫。
鸣蛇垂首,腹中发出人声:“何事。”
看起?来倒是挺好说话。
几只小犬妖叽叽喳喳,省略了与时?羽和?柳不眠的相遇,只说庙宇被推翻、神像被毁一事。
“我们兄弟几个?混的不好,人族不待见,我们是走到哪里?被撵到哪里?。那日,路过海边渔村,见兄长得志,心中十分欢喜,便一直守候在神庙附近等待兄长,想跟兄长攀攀关系。可还没等到兄长出现,那帮凡人竟突然翻脸,呼啊喊啊的,将神像推倒了!”
小黄小犬妖表现得十分气愤,“我们兄弟几个?上前一看,原来他们是要把神庙扒了重建,改拜什么紫衣神女,说神女才是最厉害的,还骂兄长是假龙王,光吃饭不干活,白养那么久,不过是只瘟蚯蚓!”
这?些?小犬妖流落市井多年,都精着呢,骂人一套一套的,那鸣蛇一听,果然恼怒,身?后四翼狂震,山间飞沙走石。
黄毛小犬妖连喊带叫,“兄长不信,前往渔村一看便知!”
蛇口?大张,将垂死的牛羊牲畜飞快吞入腹中,蛇尾将众小妖一卷,立即窜上天。
时?羽和?柳不眠等候在山下,见云上一道暗影飞过,便知计成,水遁追上。
只是时?羽平日外出多是坐轿,水遁之术,太久不用略有些?生疏,一次遁到一半,发现走错路,第二?次方?向倒是没错,却遁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