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组织富户捐钱做善事已经很不容易,为承担责任而殉道的精神境界也早已出常人。
虽然堤坝最终没能解决水患,但是当地百姓感怀钱四娘的恩德依旧给她立庙祭祀。
大宋民间的识字率很高,商户不再被拦在科举考试之外,像钱四娘这样有社会责任感的商人不在少数。
商户怎么了?商之大者也能为国为民!
对了,选出商队后还得交代一下,要是能遇到西域的商队就看看能不能和对方买点中原没有的种子,不拘优劣是种子就行。
当是他的私心就行,他现在急需一个能过明路的借口来种东西。
不怕蹩脚,就怕没有。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他拖着白五爷一起来就是要整合秦凤路的江湖资源,衙门的人手不够用可以让江湖义士顶上。
来都来了,不能什么都不干。
白玉堂:……
他来西北的任务是在京兆府搭起六扇门衙门的框架,官家没说连其他各州的六扇门分门也得他亲自上手。
臭小子,竟会给他找活儿。
王韶在西北多年,非常清楚语言的力量有多大,确定新来的王珪王大人能将
招抚来的大小部落都安抚好后立刻从西北的商队中挑几支出来交给苏大人开班辅导。
他本来觉得他的口才已经很不错,之前的招抚成果可以证明,但是在苏子安面前似乎还是不够看。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几个商队领在结束培训后都目光灼灼的喊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出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此言绝妙!
他挑出来的商队领他清楚,没有人能经得起这句话的刺激。
苏景殊当然知道没有人能经得起这句话的刺激,先前在军中给将士们上政治课时提到这句话效果更好。
这是梁启从明末清初的大家顾炎武的“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中提炼出来的精髓,俩人的时代背景都是外敌入侵国将不国,大宋的情况没有差到有亡国灭种的危机但也没好哪儿去,把道理揉碎了讲给将士们听代入感立马上来。【1】
不怕士兵难管理,怕的是他们没有血性。
当然,当兵服从命令最重要,该磨性子还是得磨。
在苏景殊忙着给即将深入青唐吐蕃和西夏的商队领做思想工作时,秦州的六扇门衙门热热闹闹的在城中闹市开张了。
秦州的江湖人士和非江湖人士都很震惊。
他们活那么大,从来没见过热闹的像勾栏瓦舍一样的官府衙门。
这个衙门……他正经吗?
真的不是镖局开业?
路过的百姓信不信不好说,反正消息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秦州。
白玉堂可以在秦州多留些日子,苏景殊不行。他只请了两个月的假,在京兆府还有本职差事得尽快回去,所以必须得把所有事情都压缩在两个月之内完成。
白五爷觉得俩人一起过来也得一起走,忙起来也是天天神出鬼没见不着人,偶尔半夜从外面飞回来时还会吓的起夜的仆从以为宅子里在闹鬼。
苏大人表示,如果在乌漆嘛黑的夜里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到有人一身白衣从天上飘过来的是他,他也会觉得是见鬼了。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王机宜的脑袋瓜一点就通和他一样好使,最后没用到两个月就准备妥当。
商队信心满满奔赴敌后战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能带回来更多壮士。
这年头远距离交流太困难,远程遥控太费劲,大部分时候还是商队自由挥。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王机宜,苏机宜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反正京兆府和秦州的距离不算太远,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生还能再碰面。
他们出来那么久,狄元帅应该回来好些天了吧。
阿、阿嚏!
冬天不适合赶路。
冬天只适合窝在房间里睡大觉呜呜呜呜。
他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和白五爷一样寒暑不侵?
白五爷
:……大概是在梦里。
从京兆府出来的时候秋高气爽,回去时天寒地冻,三天的路程愣是走了六天才正走完。正
走的慢并不全然是坏处,他们回来的路上偶遇了到被贬到西北的李城南,就是那个中牟县令李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