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翔是个男子,哪怕不喜欢栖霞公主,将来也能纳娇妾美人。可是玥姐儿就不痛了,她若是嫁去给了六皇子,那就是下地狱。
若是再来一回,姜南秋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在她的眼里,王汝玥比王凌翔重要千倍万倍。
玥姐儿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姜南秋就安心地养胎。
其间,她还陪着王氏去了一趟宁亲公府。
宁亲公和宁亲公府夫人都是明事理之人,他们知道沈贵妃这次是绞尽了心思一定要将栖霞公主嫁过来,即使这次不成,也会寻找个其他的什么机会,防不胜防。
特别是世子王凌翔,更是笑着对自己姑母道,“反正我也没有个心上人,娶谁都是一样。”
这话说的,王氏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谁都知道,宁亲公府受朝廷的重用。而宁亲公府到了这一代,更是只有王凌翔一个有出息的子弟。王凌翔的婚约直接关乎宁亲公府未来的权势。可是却被沈贵妃从中作梗。
如今婚事已定,王氏只能多回娘家帮着操持侄儿的婚事。也盼着栖霞公主能够在婚后收起那骄纵的性子,安心与凌翔过日子才是。
而经过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姜南秋一日夜里见红了。她连忙摇醒躺在身旁的景安之,与他说,“爷,快去请府医。”
景安之被吓了一大跳,立时派人去请府医。府医匆匆赶来,仔细地为姜南秋诊了脉,最后诊断出她是忧思过度,以至于伤了身子,并劝她要放宽心,不可再操心操神。
姜南秋听后默默了抹了泪,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对腹中胎儿的歉疚。
府医去开安胎药后,景安之就走到姜南秋的身旁,柔声哄她,“快别哭了,你若再哭,肚子里那个就该心疼了。”
其实最心疼的人还是他。姜南秋倚靠在景安之的肩头,泪眼涟涟地唤了她一句,“夫君。”
只为了这一句夫君,景安之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她。两人在夜色下相拥,直到玉儿熬好了安胎药,并将药端进内寝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亲昵。
姜南秋不敢说苦,将那些泛着浓郁苦味的汤药统统喝下了肚子。景安之就让阿吉去小厨房取蜜饯来。一时间内寝其乐融融。
容嬷嬷在一旁叹道,“幸而只是虚惊一场。”
若是为了玥姐儿和沈贵妃的事上了姜南秋腹中胎儿,那可真是不值得。
自从这一夜后,姜南秋就呆在秋阑阁里安心养胎,隔几日才会去瞧一瞧王氏或者玥姐儿。
等到腹中胎儿满了三个月后,她才彻底安了心。
姜南秋没怀孕的时候,还会替王氏分担一些家事,或者帮她算算帐,又或者帮她管一管下人们的对牌。可是自从她怀了身孕后,这沉重如山的家事就都落在了王氏一个人身上。
王氏并不愿意二房和三房的人插手府中事物。
忙碌了一两个月后,王氏积劳成疾,加上前头的妇人病作,便倒在塌上起不来身了。这可把景德山吓个够呛,连忙让人去宫中请太医。
李太医为王氏把脉,只道,“太太的妇人病本就没有痊愈,如今添了新症,若是再不能好好将养,只怕会有损寿数。”
这话一出,景德山险些被吓白了一张脸。
送走了李太医后,景德山与王氏商议,“往后你不能再这么操劳了,这些家事要么让安之媳妇来管,要么交给二房和三房。”
在景德山的眼里,荣华富贵,钱财银两都没有王氏的安危重要。
只是王氏却不这样想。
镇国公府内用过有三房,除了他们长房外,二房和三房都是庶出。等到老家的老祖宗一过世,镇国公府必然要分家。这些年她费心费力地积攒打理好了这满贯家私,怎可让二房,三房的人捡了便宜去?
思及此,王氏哪怕是病到了四肢无力的地步,也要撑起手臂对景德山道,“还是让安之媳妇来官家吧,这家业迟早有一日要交到安之和她手里。”
景德山没有异议。于是第二日天明,王氏便让人去把姜南秋唤了过来。
这两日姜南秋的气色好看了许多,王氏只道,“我一病到,便只能由你来打理这些琐事家务,你怀着身孕,不好太过操劳,切记凡事都要让容嬷嬷替你冲在前头。”
姜南秋明白婆母话里的深意。
管家理事的权柄不能落到二房和三房的手里。
她婶子已好转了不少,也并非不能管家理事,只是要由着一些。
面对王氏的嘱托,姜南秋郑重地应下。
当日夜里,容嬷嬷便将账本送来了秋阑阁。景安之四下无事,索性陪着她盘账。
“我身边也有个擅长管账地小厮,往后就让他帮着你算账。”景安之道。
除此以外,还有玥姐儿从旁相助,更有容嬷嬷等人的辅佐,姜南秋也能轻松一些。
夜里,景安之将账本铺在桌案上,让玉儿点了蜡烛,他一笔一划地算账。
姜南秋则在一旁闭目养神。她时不时睁开眸子去瞧一眼不远处地景安之。见他端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聚精会神地算账,姜南秋的嘴角勾出一抹娇俏的笑意来。
她频频朝景安之递去眸光。
临窗大炕上坐着的景安之也觉察到了这等扰人的视线,就道,“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腰酸背痛的,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奖励。”景安之故意扬高了声量,说给不远处的姜南秋听。
凌青和凌寒识趣地推出了正屋。
揽月阁内便只剩下景安之与姜南秋二人。
姜南秋含笑着走到景安之跟前,笑盈盈地凝望着他,“爷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景安之将手里的狼毫一搁,便伸出手将她搂入了自己怀里。温香软玉在怀,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些枯燥的账目。一个个吻已落在她莹白的脖颈间。
他的气息温热又霸道,让姜南秋陷入了避无可避的境地。几个吻作罢,两人都气喘吁吁。
景安之记挂她的身子,不敢过火,只是点到为止。
过了一会儿,景安之冷了眸子,道,“不管账还不知晓,管了账才知二房和三房有多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