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景安之下值归府。他回秋阑阁先与姜南秋提起了让御史们弹劾沈贵妃一事。
“如今沈贵妃和六皇子失势,就日历六皇子戕害女子性命的事也被翻了出来。”
这似乎是个好消息。
姜那南秋目光盈盈地望向他。却见景安之面色沉沉地说,“如山的铁证摆在皇上面前,可是他不停地为沈贵妃母子开脱,还申斥了那几个御史。”
汉章帝甚少有如此任性的时候,如今瞧来他也是真心疼宠着沈贵妃母子三人。
景安之心烦的不只是汉章帝的态度,还有舅舅们想要牺牲王如玥的意思。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兵行险着。
“不如就让玥姐儿和之翰闹出点不雅的事来,即刻让保山上门交换了庚帖,来个先斩后奏。”景安之道。
他的想法与姜南秋不谋而合。
一旁的姜南秋悄悄地走到了他身旁,又是替他宽衣解带,又是替他揉肩捶背。景安之顾念她的身子,连忙握住她的手不许她操劳。
“怎么了?”他柔声道。
姜南秋忧心忡忡地说,“那玥姐儿的名声?”
即便景安之不说,姜南秋也要用生米煮成熟饭的方法替王汝玥脱困。
只是她们法子凶险程度太高,而且会损害王汝玥的名声。也许还会让景之翰记恨上王汝玥。
可若是景安之出手,事情就全然不同。
兴许他能想出个既能替玥姐儿脱困,又能保全玥姐儿名声的好法子。
景安之见姜南秋扬起了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自己,心里软成了一池春水。
他知晓自己的妻子心善又温柔,是真心疼爱着玥姐儿。他的妻,总是这般待人赤城又真挚。
景安之笑着回握住了姜南秋的手,道,“放心,我会让热你去外头放出口风,只说留底和玥姐儿自小情投意合,早已定下了婚事。”
姜南秋问,“那舅舅舅母那里”
景安之答道,“昨日父亲说了,若是舅舅和舅母执意要把玥姐儿嫁给六皇子,那索性就与我们镇国公府断了联系,往后也不必在往来了。”
景德山出面说了重话,哪怕宁亲王福的长辈们再有攀龙倒凤的心思,这下也只能作罢。
姜南秋这下这眉开眼笑的扑进了景安之的怀里。她是真的高兴,也欢喜于景安之为玥姐儿做出的筹划。
欢喜之下,她就踮起脚亲了一下景安之的脸颊,而后笑着道,“多谢爷。”
这似乎是姜南秋第一次主动亲吻景安之。景安之也是一愣,随后也回过神来,攥住了姜南秋的腰肢,来势汹汹的吻已落到了她的粉唇之上。
黄昏时分,景三爷和景四爷终于进了京。
景德山,王氏,景安之与姜南秋都等在前厅里。
王汝玥打扮了一番后也是姗姗来迟。
约莫一刻钟之后,景四爷景之翰,与景五爷景于亭相携着走进了前厅。
他二人一进屋,便先跪在了地上朝着景德山与王氏磕了头。
“儿子拜见父亲母亲。”
景德山面露激动之色,连忙要让儿子们起身。王氏也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笑着问,“路上可累着了?”
三爷寡言,便由四爷景之翰答话,“回母亲的话,儿子们不累,多谢母亲关心。”
这时,景德山便让他们起身说话,“都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之后,三爷与四爷又与兄长景安之见了礼。
姜南秋笑盈盈地立在了景安之后头,侧目多打量了几眼景之翰。
三爷生得其貌不扬,胜在身量还算高大。景之翰则要俊朗清雅得多,举手投足间有几分彬彬有礼在,怪道王氏会如此忌惮他。
“嫂嫂好。”景之翰与景于亭也向姜南秋行了礼。
姜南秋想着回了半礼,这才回身将王汝玥唤到自己身前,只道,“玥姐儿,快来见见你的表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