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之点点头。这几日姜南秋服侍王氏的细致与小心他都看在眼里,心里自然十分感慨。
姜南秋这般贤惠又端雅,实在是挑不出半点错处。
王氏倚靠在贵妃榻上,怀里抱着暖和的手炉,嘴里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如今,你也该为我们长房添个子嗣了。”
其他如王氏这般年岁的贵妇们,膝下嫡子嫡孙不说,就是庶出的孙子辈也很丰茂。可是她王氏呢,连一个孙儿都没有。
景安之听了,不声不响,脸上也变得有几分难看。
王氏见了,就放缓了语调道,“母亲也不逼你,你喜欢荣梦晗也行,可是她最多能做你的贵妾,生下来的孩子也只是庶子。只有姜氏生下的孩子才是嫡子,才是继承我们镇国公府的人。”
景安之还是讷讷不语。
王氏见状,就叹息道,“母亲还有几日可活?你怎么就不让我舒心一些?”
这话就是在拿针扎景安之的心。
“母亲。”景安之瞥了王氏一眼,正要为荣梦晗说几句好话,然而王氏却已经背过了身子。
“罢了,我知晓你油盐不进。”王氏似乎已经对景安之失望至极,那双眸子里也蓄满了泪水。
太医的话还历历在目,景安之的心不可谓不动摇。可是想起自己对荣梦晗的承诺,景安之便不愿意为了长辈们而违背他与荣梦晗之间的诺言。
“你走吧。”王氏不愿与景安之多言,将他赶出了桐院。
待到他已经离开,王氏才将容嬷嬷唤到自己跟前,她的嗓音低沉,“我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好了?”
容嬷嬷点了点头,“办妥了,奴婢已经将那催情香交给了玉儿,今夜世子爷与夫人必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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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姜氏进门以后,嫣红和双锁在秋阑阁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两人不仅失去了贴身伺候景安之的资格,还因为姜南秋的“专横”,渐渐地连正屋都进不去了。如今,两人彻底淡出了景安之的视线。
两人时常躲在细小逼仄的寮房中唉声叹气。
“咱们日日这般灰头苦脸也不是办法,要不去求求夫人吧。”双锁道。
嫣红却是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这般没骨气?夫人摆明了是不待见你我,我们何必要将脸凑过去让她奚落?”
双锁见她生气了,就更加没了主意。
“可往后咱们该怎么办呢?”双锁一脸的愁苦。
正当两人一脸的愁苦,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从西边的窗户飞来一张薄如蝉翼的素纸。
可是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素纸飞来呢?
嫣红立时将纸张捡了起来。她认识几个字,纸上的字也不难认。双锁却大字不识一个,见那纸便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上头写了什么?”
嫣红的眸子里迸出了绚丽的光亮,她目光炯炯地望着双锁,“荣姑娘想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