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真无法再担任内阁辅了,没精力,也没心力了,再逞强,只怕会误了政务,忧了皇上,苦了百姓。为臣者,主忧臣辱……”
巴拉巴拉……
朱厚熜不胜其烦,又挽留数次,见其态度坚决,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李时的离开有利有弊。
弊端不必多说,内阁拢共就三个人,一个丁忧,一个辞职,就只剩一个‘光杆司令’了。
好处是可以利用这个空缺,吸引一些对内阁大学士有野心的大员。
况且,李时确实老了,让他参与朝堂辩论,朱厚熜还真有些担心一个激动,猝死朝堂。
且不说晦气,李时真要死在了朝堂上,无论站队哪方,反对自己的群臣势必制造舆情当做武器。
“爱卿什么时候走?”朱厚熜无奈问。
“择日不如撞日,臣这就去写请辞奏疏,与夏学士交接,明儿个吧。”
“……”朱厚熜嘴角抽搐半晌,憋出一个‘准’字。
“谢皇上隆恩,皇上如天之德……”李时大喜,马屁拍的飞起。
~
“好险好险,差点就晚节不保了……”李时一脸庆幸。
想到接下来要生的事,他就心惊肉跳,还好,这与他无关了。
次日一早,李时便离开了,就跟逃难似的,都没给一众大员送行的机会。
惹得一众大员又是惊诧,又是欣喜。
终于挪窝了。
名额轮不轮得到自己不说,总算是有了竞争的机会。
…
连家屯儿。
严家父子相对而坐。
严世蕃:“爹,夏言可识时务?”
“目前看来,还是识时务的。”严嵩略带失望的说,“本以为就他那傲气的性子,会毫不留情的拒绝,看来,也是太高看他了。”
严世蕃阴恻恻一笑,“一计不成,再行一计便是了。”
“胡闹!”严嵩瞪眼,“你以为为父的这点心思,皇上不知道?之前在李国师家,为父举荐夏言的时候,皇上瞬间就想到了,一脸审视的看着为父……”
“啊?”严世蕃惊道,“那皇上还……?”
“若能争取到夏言,于皇上的主张确实有利,为父可不是纯粹耍心眼,说的都是实话。”严嵩哼道,“谁当咱们这位皇上愚蠢,谁才愚蠢。”
“……好吧。”严世蕃怏怏道,“爹你啥时候才能入阁啊?”
严嵩:“快了。”
“啊?”严世蕃惊愕,“咋就快了?”
“李时走了。”严嵩嘴角勾起,说道,“时下,内阁就只剩夏言一人了,内阁肯定要添人。”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严世蕃大喜,搓着手问,“爹,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你?”严嵩气笑道,“你给老子本分点,官就别想了。”
“吏也成啊,我不挑。”严世蕃谄笑道,“哪个父亲不疼儿?”
“我!”严嵩哼道,“你的前途命运,皇上已然下了定论,官吏与你无缘。”
严世蕃怒道:“那你不是白入阁了?”
“?”严嵩呆了呆,继而勃然大怒,“狗日的,敢情你一直都是为了自己啊……”
a#¥%……
收拾完儿子,严嵩更是神清气爽,愉悦地去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