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之势,还有何人能掣肘朕?
朱厚熜眸光睥睨。
看向皇宫,看向京城,越看越远……
良久,良久。
“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
将士们整齐划一,声震屋瓦,气冲云霄……
朱厚熜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头也不回上了龙辇,满心满脸荡漾着极致愉悦。
历时十余载,终于将皇权彻底牢牢掌握在手中,将帝位整个给过渡过来了。
什么弘治,什么正德,今后这对父子的将会越来越暗淡,越来越难被人提及。
皇权基本收拢完毕,余下的就是长生了……朱厚熜开心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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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屯儿。
严嵩一脸疲惫的走进院子。
严世蕃忙上前,接过父亲的官帽,又拉着父亲坐下,为其捶肩敲背,讪讪问:“爹,这次咱们能不能在京师扎下根来?”
一听这话,严嵩就来火,叱道:“你少惹事,礼部尚书又怎会落到那夏言头上?”
严世蕃悻悻道:“谁能想到那狗日的……”
眼见父亲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严世蕃忙又改口,“李国师太神出鬼没了,我要知道,怎么也不会……”
说着,他不禁感到委屈,抱怨道:“儿子也没犯啥大罪啊,就捏了人姑娘一下脸蛋,撑死不过是调戏,又不是脱人衣服……咳咳,去青楼又不违反大明律法,我还挨了一顿揍……你说他……”
“嗯?”
“好嘛,算我倒霉。”严世蕃可不敢再犟嘴了。
“你倒霉?老子才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儿子,老子至少多走十年弯路。”
“……”
严世蕃知道老爹有气,赶忙转移话题,讪笑道:
“爹,京师能人众多,更不乏饱学之士,重修宋史按理说,怎么也落不到您头上,我看啊,皇上就是想重点栽培你呢。”
他倒了杯茶,给老子奉上。
“张桂两位大学士年事已高,虽还能干,却也没几年的政治生命了,皇上春秋鼎盛,肯定要提前布局,说不得,张桂之后,便是父亲您呢。”
严嵩抿了口茶,叹道:“一步慢,步步慢啊,这是什么地儿,权力中心所在,谁不是死命往上拱?别看就这么两年功夫,就慢了人家一大截儿。唉,老子苦心经营的政治形象,也被你个混账给毁了……”
说到最后,竟是没了心气儿。
严世蕃慌了。
“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赏给自己,接着,一把抓住老爹肩头,“爹啊,你这年纪可不能安于现状啊。”
他还指望着老爹出人头地,作威作福呢。
严世蕃带着哭腔道:“儿子惹了那李国师,已然与仕途无缘,咱老严家的希望,可全在您一人肩上扛着呢,您怎能……甘于平凡?”
严嵩苦笑摇头。
“爹,您得支棱……您得振作啊,儿子保证,今后再不跟您惹事了。”
“唉……”严嵩喟然长叹,继而冷声道,“你得罪的何止是李国师,还有皇上,还有因你而起的京师整顿……,因为你,官宦子弟的隐形福利受到了大大削弱,如你一般的官二代如何想?我的那些个同僚如何想?”
严嵩气道,“时至今日,你还以为只是得罪了李国师?”
严世蕃哑口无言,罕见的,露出懊悔之色。
见他如此模样,严嵩这才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难肯定是难了,可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是……结交张桂?”严世蕃讪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