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涌现的力量瞬间退去,王翡黧黑的面色变为赤红,此刻全身骨骼皆碎,仅有血勇加持。
如意焰花上师,朱全生,戴平,刘传玉,同时就位。
那边木刀与木剑的相持之间,吴恏分心占据,见何肆无恙,这才本来用左手握住长刀弃市的又是松开,换作解开了酒葫芦,只是喝了一口绿酒,然后才是佩回,再是慢吞吞抽刀。
一刀朝着那落下的下落的庄欢劈去,毫无气象可言、可研,无迹可寻。
庄欢却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面色微变。
循序排列,这才是人屠一脉第四刀。
名头不显,叫做刑不在侧。
与何肆悟出的凭借气机鲜血隔空斩的斩讫报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理通,百里明,所以吴恏看王翡,觉得他不像自己,才会有所怀疑,这斩讫报来,究竟是何等情景之下机缘巧合所得?
忽然间,一声娇蛮斥喝从苏枋口中响起,“吴……”
王翡心念一动,漫天血丝只取其一,瞬间化作血触,从她檀口之中探入,塞得满满当当。
王翡讥笑道:“狗日的仙子,摇人是吧?不可以哦,却不知我这口舌之快,可叫仙子满意?”
一声平淡的声音从王翡身后传来,“过分了啊,我婆娘,我都没敢这么玩过……”
吴殳轻飘飘伸手探入‘何肆’的后背,轻轻捏住那根大龙脊。
王翡面色终是惊变,不敢轻举妄动。
吴殳却是一手按住王翡的脑袋,咔嚓一声,将其慢悠悠拧转过来。
最后使‘何肆’背对自己,面朝自己。
“说好的,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是不会再见了,看样子是食言了……咦?”
吴殳双眉微扬,喃喃自语道:“原来你不是何肆啊,如此说来,我也不算食言了。”
只是这话不传六耳,便只有吴殳自己和王翡听到了。
吴殳抬起左手,握住那吴恏操纵直接弃庄欢而来的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的刀罡,轻易捏碎。
吴殳缓缓转头,看向那比自己苍老许多的小辈。
吴恏面色难看,一刀逼退樵风,冷声道:“大名鼎鼎的沧尘子吴殳,没想到行事竟如此鬼鬼祟祟。”
吴殳笑了笑,没有说话。
按照亲缘关系,这位吴恏,应该算是自己的第二十七世后人了,不过他并不是自己这脉所出,他并不知道其中渊源,也没必要挑明就是了。
吴家终于又出了个还算不错的小子呢。
吴恏双刀在手,看着性命握在吴殳手中的师侄,却并未投鼠忌器,语气平淡道:“你能挡住我的刀,你那姘头可就不一定了。”
吴殳面色终是冷了几分,若非他是自己的后人,自己还真不会动怒呢。
哪有管自己祖奶奶叫姘头的?可惜,刚刚心中升起的一点欣赏之意,也就此散去了。
吴殳又是将‘何肆’那颗项上人头朝着另一边拧转,完全扭断了皮肉,不过倒是又变回了面朝前的样子。
吴恏面皮微颤,就要挥刀,王翡脖颈之处血肉飞蠕动,勉强两身咬合在一起,高声道:“大师伯,我暂时死不了!”
断头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吴恏这才停手。
说着,吴殳松开了握住王翡脊柱的手,缩了回来。
对着王翡说道:“我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的,我对你也没太大兴趣,所以继续玩吧,我就不掺和了……”
然后吴殳甩了甩手,身形微微颤动,围绕王翡身边的六人,不管是谪仙还是武人,都是同时被击退百丈。
吴殳伸手搂住苏枋盈盈一握的纤腰,此刻苏枋已经将口中一口血水吐出,面色涨红。
吴殳伸手,想要替苏枋揩去那不属于她的血迹,却是被苏枋侧头避开,吴殳的手愣在空处,尴尬地笑了笑。
苏枋脸上金霞细,眉间翠钿深。吴殳则是一身穿月白色长袍,面如玉冠,眉心一点红日大如钱。
而且相互依偎,飘然乘云气。
乍一看,还真是神仙眷侣呢,只可惜,这神仙眷侣怎么不是琴瑟和鸣,而是在闹别扭?
苏枋一把推开吴殳,冷眼相对,没好气道:“狗男人,你有本事别来啊!”
吴殳悬空的手摸了摸鼻头才收回,小声道:“我本来是打算直接把你叫醒的,但是我怕你醒了之后会吵我,想了想,还是出手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苏枋直接炸了毛,一脚踢在吴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