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王爷和太子殿下见笑了。”
“还望王爷和太子殿下不要介怀,老朽此言也不过是口直心快,些许感慨而已。”
“倘若有冒犯到王爷和太子殿下,还请恕罪。”
说着,说着,陈济微微躬了躬身子,正欲行礼告罪。
不过,身子还未躬下去,就直接被一旁的朱高煦给眼疾手快的扶住,同时连连摆手,回道:
“此事,陈学士言重了。”
“大家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本王和太子殿下,又如何能够不理解。”
“陈学士已如此岁数,却如此深明大义,都不辞辛苦,愿为天下、愿为江山社稷尽一份力。”
“此乃我等所有人的楷模。”
“又何乃冒犯,这一说。”
听了这话,原本端坐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太子爷,也是再也坐不住了,紧跟着站了起来,亦是连连开口道:
“是是是……”
“陈学士不用多言。”
“咱和老二都理解,心里都清楚。”
“你也不必多想,一定要劳逸结合,可得注意身体。”
见此情形。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把杵立在一旁的杨士奇给整的一愣一愣的,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宽慰关切的太子爷和汉王爷。
一时之间心中的疑惑,愈的浓厚了起来。
陈济乃是被假关押。
此事,在看到石门背后的空间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但他实在是不知,为何会这般,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如此郑重,选择在此地。
且也不明白,陈济学问虽是有目共睹,但要说太子爷是个礼贤下士爱惜人才的人,杨士奇自是点头称是,不会有半分怀疑。
但汉王爷……也是如此,则就真的有些耐人寻味了。
毕竟这么多年,他与汉王两人针锋相对,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汉王朱高煦这个人?
以他这么多年的了解,朱高煦此人乃是真正意义上重武轻文的人。
别来他平时对他们这些个文臣还算客气,表面上也都是乐呵呵的,一般都是笑脸相迎。但只要真正了解朱高煦的人,都能够感觉的到,此举不过都是表面功夫罢了。
以朱高煦真正内心感受,此人压根就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这些个文臣,打心眼里厌恶他们这些文臣。
而就是汉王朱高煦这般的人,居然能够眼下对陈济如此态度,着实让杨士奇开了眼。
就方才朱高煦处理眼下事情,杨士奇可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甭管是最初的阻止纪纲不告而开门,还是入内以后,笑呵呵的攀谈,对待陈济的态度。
这一系列举动,自然是骗不了与其针锋相对多年的杨士奇。
那是实打实的爱惜和认可,妥妥的真情流露啊!
完全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都是实打实的真切情感。
如此情况。
如何能够不让杨士奇震惊和意外。
虽心中无比震撼和好奇,杨士奇也不得不识趣的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
同时,他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此间事情怕不是一般的大啊!
片刻后,就在杨士奇愣神懵逼时,太子朱高炽看向静候在一旁的纪纲,出言吩咐道:
“纪指挥使……”
“尔先去门口候着,没我和老二的命令,谁也不许入内。”
纪纲微微愣了愣,不敢有丝毫犹豫,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道:
“诺!臣告退。”
待到纪纲离去,石门严丝缝合的关上。
太子爷将目光投向一旁,还未回过神来的杨士奇,沉声道:
“士奇!”
“是不是很意外?”
“是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觉得很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