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里都会给你兜底,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处罚你,难道这些个言语,你都忘记了吗?”
“所以。”
“杨士奇究竟是你把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还是说你自以为是、恃宠而骄,认为孤舍不得,或者说孤不敢把你怎么样?”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重,说的不可谓不够严厉。
此间不说听话听音了,就从太子爷的面颊所表露的姿态,他都能够感受道眼下的太子爷对于今日,他在东宫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引得太子爷是何等的愤怒。
同时也让杨士奇的脑海中,不禁反思起自己今日所作所为,越想他就觉得愈的心惊,愈的恐惧和害怕。
还别说。
就太子所言的那些个话语。
他貌似这些个规则,这些个应该有的距离,他貌似真的一点点的淡忘,一点点的被他所遗忘,貌似他真的有些忘乎所以,有些恃宠而骄了。
以往他一直可都是谨言慎行,一直奉行少言寡语。
不知从何时起。
以往性子惊稳,以往谨小慎微的那个他,慢慢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多的自以为是偏多。
而就这些个问题,在此时此刻反省的时候,他记忆中貌似太子爷或多或少不知警醒点拨过他不知多少次,貌似曾经他从来不曾在意过,都把那些个话语当成了耳旁风,从来没有真正的当过一回事,认为那些个都是小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倘若今时今日,如若不是太子爷怒,不是太子爷真正的生气了,把所有问题摊开了说,没有丝毫的避讳,那么杨士奇怕是永远都不会真正的在意。
想到这里,杨士奇可谓是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害怕,心中此时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恐惧,随即也不敢再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语,颤抖着声音,连连出言认错道:
“太太子殿下。”
“微臣。微臣知错了。”
“恳请太子殿下,给微臣一次机会,微臣一定改,一定改。”
“绝对引以为戒,绝对不会再犯。”
说话的同时,杨士奇止不住的不停叩,态度瞬间来了一个斗转直下的大转变,已然不复方才的自以为是样子,更多的则是坦然和诚恳的认错。
“知道错了?”
“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杨士奇”
“你自己想想,咱给你的机会还少吗?”
“咱明里暗里点过你多少次,给过你多少次机会?”
“而你又是如何做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真当孤是软柿子,真当孤不会怒,孤没有脾气是吗?”
“不不不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杨士奇此时此刻可谓是恐惧到了极点,连连摆手、疯狂的摇头示意,急忙解释道:
“微臣绝对没有有这样想法,绝对没有这样意思,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微臣知道错了,微臣真的知道错了。”
“恳请殿下给微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见此情形,见着诚恳认错的杨士奇,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舍,不过转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森然冰冷,只因朱高炽的心里比任何都清楚,犯错的人,只有给足其足够的震慑,才能够让其记忆深刻,让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遂他知道此时此刻,好不容易烘托起来的气氛,可不能够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撤掉。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杨士奇,沉声问道:
“机会。”
“孤念在你多年劳苦,任劳任怨的奔波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今日前往咱府邸拜访,究竟乃是你一时兴起,还是说有人于你耳边提起撩拨?”
“此事,孤希望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
“当然这也是你仅有的,最有的一次机会,倘若有隐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