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朱高煦自是对此嗤之以鼻,压根直接将此言给当成一个屁,大家都是凡人,谁能够没有七情六欲,真的能够做一个圣人不成?
可能吗?
不说别人信不信,反正朱高煦是半个字都不信。
毕竟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可不是一个圣人能够坐稳当的。
只不过所谓的私心、恶意、欲望,是否是处于一个可控的范畴中,是否能够没有被私心和欲望给战胜理智罢了。
对此。
朱高煦皱眉沉吟了片刻,半眯着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抬头盯着近在咫尺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看了好一会,脸上玩味的笑意愈的浓郁了起来。
同时,朱高煦也不打算与纪纲这里打太极、揣着明白装糊涂浪费时间,随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直言不讳的笑呵呵,沉声出言道:
“纪指挥使。”
“今日一段时间以来,本王和太子爷两人,倒是屡屡听到关于指挥使的一些趣闻,让本王和太子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究竟是该不该信,别人传的趣闻,以及呈递于我们两人案台前的奏章,着实令我们二人不可谓是不苦恼。”
“纪指挥使你说,倘若你站在我和太子爷两人的角度,你会如何做呢?”
“是会信,还是不信?”
来了。
重头戏来了。
真正的目的也彻底表露了出来。
听了这话,纪纲心中瞬间了然,也知晓朱高煦如此直言不讳的言语,这是不打算跟自己绕弯子了,而他费尽心思想要躲过去的问题,哪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终究没能够躲得过去。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已经躲不过去,唯有坦然面对。
为此,纪纲也不打算再逃避,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脸上的表情平静不见半分波澜,瞳孔中双眸微眯,轻声问道:
“喔?”
“王爷说的是什么趣闻?”
“不知王爷可否的直言......”
此言出。
场中的气氛,骤然一下变的凝重压抑了起来,一时之间仿佛所有人的呼吸声,于此刻都如此的清晰可听见,三人的目光彼此交汇打量着彼此。谁都没有再言语,时间于此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朱高煦率先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此时此刻骤然出现了丝丝的变幻和变化,瞳孔中的双眸微眯,言语亦在此刻变的低沉了起来,幽幽开口道:
“唔”
“也没什么不能够说的。”
“就是据本王和太子爷两人所闻,纪指挥使貌似于整个大明朝堂而言,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成了整个大明最为富有,最为有钱的人。”
话音刚落。
只见纪纲脸上表情突然一变,再也没办法保持如方才那般淡定从容。
短暂的迟疑了片刻,纪纲张嘴正欲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为自己开脱说上几句话语,不过话还未说出口,则耳边再次传来朱高煦的声音,将纪纲已然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这些个财富、这些个钱财从何而来?”
“貌似本王听说,此间有着不少的钱财,不少的银两来自锦衣卫查办贪腐罪臣的时候,纪指挥使于那些个罪臣,那些个贪腐官员所收纳的银两中截取、截留。”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哎”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露出一抹惋惜的神情,继续道:
“查贪腐、查恶官吏。”
“本意、本以为能够追回朝廷的损失,追回本来就属于朝廷的财富,以此来充盈本就薄弱、空虚的国库。”
“哪知这奉旨查办贪腐、查办罪臣、官吏的人,能够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居然能够辜负圣上、辜负朝廷给予的厚望和信任,做出此等阳奉阴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