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汉王爷。”
“这这这”
“这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微臣负责编撰的永乐大典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此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还请太子殿下、汉王爷告知,老臣则即刻就改。”
想着,陈济原本就焦躁不安的心绪,此时此刻变的愈焦躁和不安了起来,同时脑海中不停的回想思索着,自己近段时间以来所编撰的内容,以及以往所归纳的内容,此间是否有什么不妥、或者说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此事,不怪陈济如此多想,实乃太子朱高炽所言的话语,不得不让人多想,不得不令人三思,因从永乐元年开始,他就负责此项事务,其他的事情几乎就没有再过多关注。
加上朱高炽又直言不讳的提到‘学问’二字,此不是刚好与他手中正编撰的永乐大典相对应上了吗?
倘若真的是他所编纂的永乐大典,此间的内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此间收纳收容了什么不妥的文献、文字于中间的话,那这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稍有不慎,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给搭进去都极为有可能。
如此,就这样的事情,别说陈济会多想了,此事怕是落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忍不住多想和担忧不安。
可思来想去,陈济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于永乐大典的编撰中,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于此事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要知道此件事情,几乎都是他亲力亲为,纵使有别人从中协助,也必须要过他眼睛,待他同意、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其才会将之归纳收容于永乐大典中。
所以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出现任何不好的东西,所有记录记载的文献、文字都是有出处,有地方可核实的。
遂,陈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面色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取而代之的则皆是一脸的惶恐和不安,双眸中透着丝丝恐惧,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太子爷朱高炽,又看了看端坐于一旁自始至终不曾过一言的汉王朱高煦。
见此情形。
朱高炽如何能够猜不到眼下陈济表露的神态,这老家伙究竟在想着些什么,随即连连摆了摆手示意,轻笑了一声,道:
“陈大人”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此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也不是什么永乐大典编撰的内容出了问题,咱今日前来找你商议的事情,与永乐大典编撰没有任何关系。”
“更不是你所想的,孤此间前来,是来追尔等罪责的。”
“您老,就直接的把心给老老实实搁肚子里吧。”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言语却是与之前所言没有任何变化,继续言语道:
“咱方才的言语也没有任何问题。”
“孤今日前来,确确实实是需要陈大人脑海中的‘学问、学识’,特为此而来。”
在说这话的时候,朱高炽脸上的笑容骤然内敛,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躬身给陈济行了一个学生礼,所展露的态度极为的恭敬真诚。
陈济自幼博学强记,读书过目能诵。
口诵手钞,经史百家无不贯通,时称“两脚书橱”。
洪武十八年,拜同乡大儒谢应芳为师,其父曾命他去钱塘、会稽经商办货,他竟将所带大宗货款半数作买书用。
永乐元年,朱棣诏其修《文献大成》(即《永乐大典》),以布衣身份,任正总裁。
陈济与监修姚广孝等凡起例,对密库藏书区分钩考,使数千文人学士整理井然有序,工作中凡有人存在疑问的,他均作回应,并逐条作出分析。
此间从永乐元年到现在,也不过堪堪三四年的时间,已编撰永乐大典,按照要求完成了一半有余。
由此可见其自身的本事何其强,脑海中所装的知识何等的多、何等的渊博。
想来这也是金忠,在说着需要这方面人材的时候,金忠对此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了当的就推荐了陈济担任的真正原因所在。
有这个老家伙存在,何种的教材能够编撰不好,什么样的知识点能够归纳不完善?
要不是有这个本事,朱棣又如何能够让陈济一介白衣,担任永乐大典的总负责人,让其总揽永乐大典的编撰事宜。
也正是这个原因。
解缙这个家伙,朱高煦直接让他统筹说书人,并未让他参与的真正原因所在。
因为编撰新的教材,陈济一人的知识点足以能够完成,而所谓的后续让杨士奇参与进来,也不过是给陈济打下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