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摇了摇头:“成衣店的那些衣裳穿着太不方便了。”
她的衣裳都是回到徐家后,由母亲陶氏专门请人定做的,无论手工还是用料都是上乘的,最为关键的是徐家作为武学世家,即便是姑娘家家的衣裳都是十分江湖风的,不至于与人动手时还要担心衣裳有什么妨碍。
柳七想了想,估摸着白泽应该很快就会给她送回来。
果然不出柳七所料,不到半个时辰后,白泽便带着包裹来到了春悦酒楼。
春燕看见白泽出现后,赶紧将白泽带到了柳七的房间。
当白泽进入房间时,第一眼就看见了负手站在窗边的柳七,再一眼就看见了桌面上整整齐齐的三柄刀。
“沧海卷云刀!”白泽看见沧海卷云刀后顿时目光一凛,忍不住惊呼出声。
柳七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了有人进入房间,她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瞥了一眼白泽,便信步来到了桌边坐下,而后轻声道:“你们的娘娘下月初五抵京。”
白泽眸光一敛,随即轻轻颔:“应龙已经告诉我了,娘娘此番回京是为了将传国玉玺还给东海王,据说是青城派掌门姜玄云提出的建议。”
柳七:“姜玄云也是天下双绝之一,以他的武功难道还保护不了传国玉玺?”
白泽应声回道:“姜玄云可比祝为同还要大上几岁,他与同门大师兄木石真人一样,算是江湖老一辈仅存的寥寥几人之一了。”
“他也大限将至了?”柳七抬头问道。
白泽点了点头:“道家武功虽然向来有养寿延年的奇效,但大将军在时就曾提及过,姜玄云的绝岭剑意自成一派,与道门中正平和的路数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柳七伸出手从三柄刀的刀鞘上一一拂过,同时轻声说道:“如此说来,我似乎应该先去青城走一趟了。”
尽管绝顶高手的修为可以完完整整地保持至大限前一秒,但那也只是理论罢了,事实上没有人会如此坦然地去面对自己的死亡,所以心性会受到严重的影响,白琅环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泽目光一凛:“你当真准备与天下为敌?”
柳七摇头道:“只是与姜玄云较量一番罢了,何谈与天下为敌。”
白泽脸色一黑:“姜玄云在江湖中德高望重,又是道门执牛耳的存在,你若杀了他,得罪的可就是整个道门。”
“谁说我要杀他了?”柳七直言道,“再说若是连姜玄云都被斩落刀下,其他道门的人更是不足为惧,如此看来……若真直接杀了姜玄云,好像效果会更好,顶多也就是被人在背后蛐蛐,倘若勉强击败他又没能杀了他,他一时气不过,带着道门的人找我报仇,那我才是真的完了!”
柳七一脸认真地自言自语道,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旁的白泽满脸黑线。
虽然白泽百分百确定柳七的说法有问题,但乍一听好像又有那么一点道理。
他摇了摇头趁着还没被柳七的歪理带偏之前赶紧收敛了思绪,随后沉着脸说道:“酒楼附近有很多‘眼睛’,你住在这里等于将行踪彻底地暴露在有心人眼中。”
柳七闻言倏地抬头,眼睛明亮地望着白泽:“然后呢?”
白泽看着柳七毫不在乎的表情,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以她的武功,似乎没有隐瞒行踪的必要。
“既然你来都来了。”柳七往椅背上一靠,随后头望着屋顶,慢条斯理地说道,“劳烦你将酒楼里的那几个不长眼的,一并带走吧。”
白泽脸色沉凝地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大约不到一刻钟,白泽脸色阴沉地回到了房间,对着柳七问道:“你何时得罪了皇后?”
皇后?
柳七眉心闪过疑惑,随后摇了摇头:“萧奇峰的那位?我见都没见过她。”
“你房间隔壁的那两人,是许国丈的人。”白泽边说边将一个白瓷瓶子朝着柳七掷来。
柳七抬手轻飘飘地接过,毫不犹豫地打开瓶塞放在鼻前嗅了嗅,这一幕看得白泽眉头直皱。
“是迷药。”柳七一脸平静地将瓷瓶放在了桌上,随即眼睛明亮了几分,继而轻声说道,“还是上乘的迷药,顶尖高手若是不留意,说不定也会中招。”
白泽闻言悄然后撤了一步,随后默默地屏住了呼吸。
柳七似乎察觉到了白泽的举动,旋即抬头对着白泽平声静气地说道:“不用担心,以你的修为中了这迷药,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内无法动用内力,若是应龙中了招,顶多一盏茶的功夫也就没事了。”
白泽眼中瞬间浮现出浓浓的警惕之色。
还一个时辰,一盏茶,高手过招往往一息之间就可以决定生死了!
柳七目光重新回到装着迷药的瓷瓶上,口中喃喃道:“这炼药的手法怎么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