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傅卓成面露骇然之色,而后脸色一沉,一字一顿地说道。
而庆国公则显得淡定许多,他目光深邃地望着站在桌上的柳七,继而不紧不慢地说道:“数月不见,柳姑娘风采更胜从前。”
柳七转过身来,目光微垂,看着身前的庆国公,淡淡地说道:“应龙将军的变化倒是让柳七刮目相看。”
庆国公闻言脸色猛地一沉,随后缓缓低下了头,用凝肃的语气回道:“柳姑娘恐怕……认错人了吧。”
嗖!
话音刚落,应龙只觉得一阵香风拂面而过。
柳七从桌上一跃而下,信步来到了主位旁,随后不顾两侧站着的傅卓成与应龙,竟是自顾自地坐下了。
应龙感觉到有人正窥视着自己,随即抬头便看见正对面的傅卓成正对自己拼命使着眼色。
应龙嘴角顿时露出一抹自嘲。
都到了这种时候,莫非还心存侥幸吗?
“娘娘在宫外过得可还习惯?”应龙主动开口打破了房间内沉寂的氛围。
柳七双手环抱在身前,身体舒展地靠在椅背上,听见应龙所问,平静地应声回道:“若无你们在背后自作聪明耍些小诡计,她在宫外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快活。”
“既然宫外的生活如此和她心意,当初离京之前为何要带走传国玉玺。”应龙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用低沉嘶哑的声音回道。
“懒得和你过多废话了。”柳七竖起食指对着应龙轻轻晃了晃,“告诉我,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我可以留你一命。”
“柳姑娘……”一旁的傅卓成眸光闪烁不定地看着两人之间略显平静的交流,突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么,于是便趁机上前想要对柳七说些什么。
就在傅卓成刚刚双手抬起想要行礼的时候,柳七猛地扭过头来,一双凛冽的双目瞬间锁定了他的眼睛。
轰!
傅卓成如遭雷击般身形一僵,随后便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彻骨的寒意从每一个毛孔中钻了进来。
“听说,你爹公然宣称我就是覆天的尊上?”柳七的声音很轻,但落入傅卓成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上。
面对柳七犹如刀芒一般凌厉逼人的双目,傅卓成心中已然是方寸大乱,他想要组织起语言解释什么,但体内已经侵入骨髓的寒意令他牙齿直打颤,就连舌头也变的僵硬不受控制。
另一侧的应龙冷眼旁观着傅卓成的窘态,从其态度看起来两人之间像是没有任何关联的陌生人。
咯咯咯……
傅卓成俊朗的五官开始扭曲,牙齿颤栗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整个房间内都清晰地回荡着他牙齿打颤传出的响动。
尽管傅卓成已经露出了如此丑态,但柳七眼中的凛冽之意丝毫没有消褪。
她可是个记仇的人!
“啊――”终于在浑身每一块血肉骨骼都被无穷无尽的寒意浸透之后,傅卓成终于张大了嘴巴,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柳七见状眸光微凝,随后目光迅从傅卓成身上挪开。
是时候给他个痛快了。
就在柳七心念微动,想要终结傅卓成性命之时,突然她眉头轻皱,隐隐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竟是突破了她对房间的真气封锁,从紧闭的门窗中瞬间弥漫至傅卓成的背后。
还有保镖,看来傅青书对他这个儿子相当看重啊!
柳七脸色瞬间恢复如常,随后慢悠悠地抬起,随着耳边传来“铮――”的一声轻鸣,原本明亮的房间顷刻间便被黑暗所吞噬。
黑暗笼罩房间的瞬间,一只手从黑暗中探出,轻飘飘地搭上了傅卓成的肩头。
傅卓成先是一愣,随后惊讶地现刚刚将自己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寒意竟然顷刻间消褪了!
“走!”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喝,能够听出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随后傅卓成便感觉身形不受控制地朝后抛飞而去。
哐当!
似是窗户被人暴力破开的声响。
傅卓成隐隐感觉到身后有光亮弥漫而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的刹那,突然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凝固在原地。
嗖!
傅卓成刚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身体便如同离弦之箭般飞朝前掠去,身后涌来的光亮顷刻间消失不见吗,取而代之的是正前方漆黑的视野中,青色和白色的荧光正在交相闪烁。
“想救人,问过我手中刀了吗?”柳七清冷的声音划破了黑暗,清晰地落入了傅卓成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