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翙笑道:
“你要是这么说,岂不是先要还我那一篮子月桂金枝才对!”
荡江也就说说而已,一想起这事情心就滴血,支支吾吾地哭丧道:
“这…这要如何来算…到了今天,属下手里头也不过两三百的功劳…”
少翙笑着摇头,答道:
“也不逗你了,是要拔你做管祀祭的仙官,去另一界…眼下还没有任命的诏书,只要你等一等,到时应有些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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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江大喜不已,满意地点头叩,立刻又是好奇又是惊喜地问起细节来,他这人唠唠叨叨,顿时惹得这女子不胜其烦,赶快找了个借口把他打下去了。
陆江仙则从头到尾立在殿间,静静地看着。
对荡江的安排并不只是他多次抱怨回应,也关乎他自己的筹划。
‘李曦明在夺取镗刀山时曾经杀过一个怜愍,名叫华空,虽然身躯陨落在李曦明手里,回了释土,可被符种子所杀,这一点真灵自然是被记在登名石上了。’
也就是说,只要陆江仙心念一动,立刻就能叫华空飞入鉴中!
不仅仅此人,其实李曦明在材山同样杀过一位,只是就在真君的掌心里,人家瞪着眼睛在看,这怜愍也实在不成器,陆江仙便没有动弹。
给荡江职务,也是为了这事情准备的。
‘今后南北两方直接接触,释修心又不齐,正好从中渔利,培养几个自己人,也好为李家减轻压力…’
‘怜愍一事,暗暗记下来的自然是越多越好,却不可能真的去随意把一个个杀了,眼下不算什么大事,可选择的、召镜子里的人手贵精不贵多,即使不是摩诃,也最好是明慧、五目一级,位高权重的怜愍!’
……
望月湖。
紫金色的玄柱立在洲间,云雾缭绕,纹路奥秘,修士丛中穿梭,气象森森,正中心的内阵紫光朦胧,淡黄色地砖反射着跳动的火光。
白金色道衣的真人双手一合,浮出喜色,在丹炉上重重一拍,便见一股深灰色的光辉涌起,在丹炉上盘旋,那象大张,喷出一股灰黑之气。
便见烟雾散去,洞府之中溪水滴滴,有蜿蜒之声响动,李曦明手中玉盒一放,便有七枚丹药逐一落下,静静地置于细腻白色的软垫之上。
‘呼…’
李曦明见了这七枚丹药,有些庆幸地舒了口气。
他其实早知『坎水』与『明阳』不太相合,也受过数次提醒,可一入手炼丹,这才能感受到两者之间的不合。
‘好在我技艺高,用的也是真火而非明阳紫焰,这才能依旧掌控住局势…’
他先前的预料是八到九枚,受了道统相冲,仍然能保七枚的产出,应付对方的六枚要求是有余了。
眼下往盒中一看,一枚枚皆有山水坎坷之纹,轻灵之气扑鼻而来,隐约见水声,叫他合上盖子,防止丹药被灵氛影响。
【虺水悬道散】清心醒目,增长道业,在李曦明看来,这点功效去浪费一枚紫府级别的【沧州虺鳞】实在是不值得,可人家道统应该是有别的妙用,只命了李明宫上来,让她带人去一趟漆泽。
于是穿梭而起,落在栀景山上,山脚下的紫焰火脉叮当作响,灵识一扫,李周巍的【大昇】正在紫焰之中沉浮,光辉闪闪,紫烟门的修士正在一旁修复。
“明煌何处去了?”
他随口地问了一句,立刻见丁威锃落到山间,恭声道:
“禀真人,明煌真人已入大黎山。”
李曦明心中渐明,应了一声,问道:
“江岸如何?”
见丁威锃恭恭敬敬地道:
“对岸已经被【大元光隐寺】占据,三夜之间,无数黎自北而下,覆盖整片白江溪,同时广传教义,立无数庙宇。”
李曦明摇头:
“惯会恶心人。”
这不知几十万的释修民众迁徙而来,整个白江溪算是定下来了,即使哪一日拿回来,除非大开杀戒,否则没个五十一百年,释法是除不去的。
‘只是颠来倒去,非要扯这一套【大元光隐寺】的皮子,也不知道是属于哪一道门下,还是对什么道统有贪图…’
对岸还没有任何举动,目前看来没有南下的心思,算是好事,他稍稍思虑,丁威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