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做生意,最忌讳多管闲事,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搞不好还可能引来什么杀身之祸,所以掌柜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
“嗯,今儿长了见识了。”
档头点了点头,笑着回应了掌柜的问题。
这一下就让掌柜安下了心,至少对方是一个好人。
走出客栈,看向街对面的巷子里,那张全才还没出来,两人直接蹲到旁边角落的屋檐下。
“大哥,没人报官。”
李军似乎是疑问句,又似乎是感叹句。
“听没听过,十步之内,必有恶草;百家之中,必有莠民?”
档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对面的巷子,目不斜视说道:“官府保护不了他们,所以他们就只能被莠民保护,然后成为莠民。”
莠民,良民的反义词。
李军叹了口气,道:“沛县也是这样,大哥,不过京城就不这样了。”
“京城以前也这样。”
档头瞥了李军一眼,道:“你是前年入的缉事厂吧?”
闻言,李军点了点头,道:“本来进的是锦衣卫,然后被转到缉事厂了。”
“那不就得了,那时候,京城能跑的泼皮无赖都跑了。”
档头笑着说道。
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众的屠狗辈,其实说的是如屠夫这类普通百姓,而不是什么泼皮无赖。
屠夫为救人而杀狗,这是普通百姓的正义之心,本就不应该因为杀狗而偿命。
做了一百件坏事的泼皮无赖,并不会因为做一件好事就能被称之为仗义,这些人多是欺善怕恶之辈,面对北边的铁骑,甚至能够抛弃家中老弱而南逃。
档头想起了那一战,新帝铁腕,君臣合力,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其中自然包括当时的锦衣卫和缉事厂。
那城头上的华盖,就算是现在想起来,档头都感觉热血沸腾。
然后就是斩旗之功被一个小屁孩给抢了去,当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错失了一个可以近距离面圣的机会。
听说后来那小屁孩去了北边建功立业,而自己则是转上了缉事厂档头,生活质量上去了,可心中总是会想着,什么时候能有那么一个机会。
“难不成以前京城没人管吗?”
李军的声音将档头唤回了神,那可是天子脚下,难不成以前兵马司的衙役不存在?
“能在京城立山头的,那可不是普通衙役可以管的。”
档头直接回复道。
“可现在为什么没有了?”
李军问道。
闻言,档头跟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李军,那眼神都让李军感觉到脸红。
“你认为我们是在干嘛?”
档头反问道。
李军答:“原来如此。”
他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档头反问的意思,就好比白莲教这种庞然大物都被盯着,更何况京城那些鬼魅魍魉。